長公主的眸子緩緩銳利,桃花一般的眼睛緩緩瞇起。
如同刀子一般,在曾安民的身上緩緩割來。
“你果然知道。”
此時,遲不凡的雙拳已經緩緩握起,他死死的盯著曾安民。
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
只待長公主一聲令下,便可以雷霆之勢,將曾安民擒殺當場!
曾安民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他反而變的更輕松了。
在長公主說出“你果然知道”這幾個字后。
他便已經篤定了。
長公主心中早便開始懷疑自己與老爹知道羲皇圖在忠遠伯府的事情了!!
他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既然能設法將岐王清除。”
“那我自然是對岐王的目的了如指掌。”
“而今殿下一直將目光放在岐王府上,甚至不惜花費良友商會幾十年的家底,除了羲皇圖之外,我想不到任何殿下其它的目的。”
“且,殿下今日費盡心思的將我哄來柳府,為的不就是試探嗎?”
曾安民的笑容還是那般燦爛。
只是眸中卻是彰顯著從容與淡定,他直直的看著長公主:
“岐王一案是我父子二人主使,這整個京中誰都能看得出來。”
“而恰好,在當時抄家岐王府時,遲不凡晚了我一步進入祠堂。”
“所以那個時候,殿下便已經懷疑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因為如果殿下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羲皇圖的話,任何關于忠遠伯府的風吹草動都會讓您產生懷疑。”
“所以,您將柳弦安插入國子監。”
“這是您的一步閑棋,只是想看他能不能與我結交。”
“只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您也沒有想到我會因為婁英啟之子中毒的案子,對您,對良友商會產生懷疑。”
“索性便利用這個懷疑,讓柳弦,嗯……柳弦的母親邀請我來柳府。”
曾安民說這話后,眸子輕輕眨了眨,嘴角的笑容依舊不變:
“見了我又是給賬本,又是給寶物……”
“殿下為了試探我,還真是煞費苦心。”
說到這里,曾安民便閉上了嘴巴。
他要給長公主一些思考的時間。
既然已經知道長公主對自己產生懷疑。
那索性將這懷疑給直接挑明唄。
要不然以后雙方合作你懷疑我,我提防你的……
不利于團結!
長公主的臉色先是從容,隨后是茫然,緩緩變的詫異,再到后面的平穩。
到現在看自己的那種掩飾不住的欣賞。
你別說,這一番的表情變化,還挺好看的……
長公主在他開口之后,那雙眸子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他說完良久。
長公主才緩緩舒了口氣,她的眸子變的欣賞。
“現在,本宮覺得,讓你尋羲皇圖……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長公主并未隱瞞自己的目的,她眉頭輕挑,饒有興趣的看著曾安民。
曾安民則是自謙一笑。
他面容緩緩嚴肅,隨后朝著遠處看去,目光之中閃過一道精芒:
“羲皇圖與我而言,不過是浮云之物。”
“只是我父在朝堂之中,還尚未扎根,特需殿下多多照拂。”
主動對大佬暴露自己的軟肋其實并是一件壞事。
最起碼長公主聽到自己這話,肯定會覺的有把柄拿在她手中。
她會有一種安全感。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將雙方所有的一切全都坦白在外。
將所有東西全部梳理清楚。
很簡單。
你要羲皇圖,我知道。
我可以幫你找羲皇圖。
但是我父親在朝堂之中如今根基不是太穩,你要保證他的安全。
果然,在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后。
長公主緩緩沉思了一會兒。
隨后便是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