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際,怠慢軍情,豈可輕饒?”
曾仕林瞇著眼睛朝著柳成乾看去。
柳成乾坦然與之對視。
“呵呵。”
曾仕林冷笑一聲:“怎么柳侍郎如此心急,莫不是想親自率軍趕赴前線殺敵?”
“陛下,既然柳侍郎有如此之心,臣為其請命,待軍成之日,為其掛帥,若柳侍郎為帥,我兵部上下全力配合絕不懈怠!”
曾仕林面色平靜,對建宏帝行禮。
柳成乾臉色輕輕一變。
讓他帶軍殺敵?
“曾尚書,我們在此談論的乃是曾安民的練軍之法,幾時成了戰場?本末倒置。”
柳成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之中帶著沉穩,看向建宏帝道:
“陛下,臣之擔憂絕不是假,如今大江南岸已經傳來流言,說曾尚書父子二人狼子野心,欲要投妖。”
“勘龍圖丟失,明則是黃公看守不利,但隱患卻是在曾尚書身為鳳起路總督時便已經埋下。”
“若不是妖族潛伏已久,怎會突然冒出?”
“依臣看,流言或許不實,但某些人的狼子野心,卻是有些昭然若揭。”
……
“狗日的,你再說一遍?!”
曾仕林猛的抬高聲音,死死的朝著柳成乾看了過去:
“我曾仕林一心為國,嘔心瀝血為官幾十載,豈容你如此誣蔑?!”
“你柳成乾是哪家敗犬,為何人做槍?!”
言下之意便是,你區區一個侍郎,也敢撫我之虎須?
定是給人做狗。
說這話時,老爹的眸子看向李禎。
首輔李禎則是面容淡然。
“哼!我柳成乾自然是陛下走狗,是百姓走狗!”
柳成乾似笑非笑的看向曾仕林:“怎么?曾大人莫不是真被那些流言說中?”
曾仕林此時心中一片冷靜,他雖面上狂怒,但心中卻是明了所有,沒有絲毫動怒。
就在前天。
突然有流言四起自兩江郡江南而起。
說曾仕林在鳳起路為官多年,有意縱容妖族在鳳起路。
若不然妖族之人又豈能輕易出現在兩江郡殺死黃元皋,盜走勘龍圖?
此流言無有憑據。
但也成為了朝中某些人攻諫曾仕林的由頭。
此時的老爹心中極為清明。
他知道,此時的自己必須要表現的暴怒。
“姓柳的!你個狗日的東西!老夫今日……”
曾仕林還想再罵。
卻被一道笑聲打斷。
“呵呵。”
一道輕笑之聲響起。
聲音若風鈴之脆。
“陛下,這大江邊上的流言蜚語自古皆有,曾大人與曾安民父子二人一心為國,陛下想來也看在眼里。”
“曾大人為國付出幾十載暫且不提,但是那曾兩江于幻陣之中流露本心,其一身錚錚鐵骨又豈能作假?”
“今日鴛鴦軍一事可能是曾安民心有所急,但與那流言絕無干系吧?”
“最多也只能說其年少氣盛,何來怠慢軍情一說?”
“若不是年少,恐怕也說不出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之豪言壯志之語。”
長公主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
幻陣之中曾安民也確實爭氣。
若曾安民在此。
定要為長公主豎起大拇指,夸贊一句:好一個護夫狂魔。
建宏帝的面色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他淡然的聽著一切。
柳成乾還想再說些什么。
卻見建宏帝緩緩抬手,淡淡道:“禁聲。”
“駕!!”
隨著他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朝著校場外邊看去。
不多時便看到兩騎縱馬而來。
眼尖的人已經能看到騎在馬上的曾安民。
“流言暫且不提,先看一看這小子的練軍之法,真有衛國公推崇的那般奇效否。”
看到曾安民之后。
建宏帝的面容之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對曾安民向來沒有什么惡感。
甚至心中更多的是欣賞。
長公主聽到建宏帝此言,柳眉輕輕一揚。
意外的朝著正在進入校場的曾安民看去。
倒是想不到這小子,簡在帝心。
“末將來遲,還請陛下責罰!”
伍前鋒跟曾安民恰一落地,便看到了高臺之上的建宏帝以及一眾官員。
曾安民沒有絲毫怠慢,與伍前鋒疾步朝著高臺之下而去。
行了一個軍禮便原地待命。
“開始演軍。”
建宏帝只是淡淡的吐了四個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