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微笑,從袖中掏出一袋叮當做響的荷包。
不動聲色的放入那門房的手中:
“還請行個方便,在下與曾少爺確實是舊識。”
只是……
門房冷冷的看著他。
將他手里那沉甸甸的荷包往地上一扔“啪”的一聲。
發出了落地之音。
“每日來尋曾大人的“故友”不凡己,還用這等下作的手段,實令人作嘔,快滾!”
“莫打擾我休息。”
說完,那門房便從躺椅之上翻了個身,懶得再搭理沈君。
“這……”
沈君愣了愣。
他見國子監區區一個門房便能忍住錢財誘惑,心中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對國子監這個部門升起一抹敬佩來。
“不愧是國子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彎腰,將荷包撿起,拍了拍上面的灰之后,便收入腰間。
便轉身朝著樹蔭之地而去。
躺椅上的門房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嘴角又重新浮現出冷笑:
“連小曾大人如今已封縣子的消息都不知道,還說是故友……”
說著,他的目光便朝著自己腰下那更大,更鼓的荷包看去,隨后便咧嘴一笑:
“還是柳弦少爺出手大氣!”
“明明為小曾大人擋住閑訪人員本就是我的職責,還給了如此豐厚之禮。”
說到這里,他的面上已是堅定無比。
為小曾大人擋住這些訪客,他必盡心盡力義不容辭!!
沈君站在樹蔭之地,耐心的等待著。
終于。
他看到了一個身著國子監衣服的學子。
只是這學子的相貌看起來……
沈君微微皺了皺眉。
此人面相確實不錯。
就是頭上的那朵紅色海棠花太過浮夸了些。
“這位兄臺。”
沈君從樹蔭之下緩緩走出,攔住了那學子的路,對其行了一禮道:
“不知道您可識得曾安民,曾少爺?”
柳弦聽到這陌生的聲音,皺眉駐足。
他看向面前這個陌生之人,看著他問道:
“你是誰?”
沈君行商已久,識人之能不說頂尖,也算略通一二。
他自然看得出眼前這人沒有直接搖頭,那便肯定是認識。
“在下沈君,乃是曾少爺之故友,這位兄臺能否替我向曾少爺帶句話,就說沈君來訪,勞煩出來一敘。”
沈君行事,極懂禮法。
他說話從來都控制著語氣,與人盡量散發著善意。
聽到他的話之后,柳弦的身子猛的一頓。
隨后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他。
“額……”沈君有些不明所以。
“你便是沈君?金太平的沈君?!”
柳弦的眸子猛的一亮。
他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頓覺親切無比。
“哦?閣下識得我?”
沈君聽到這話,眼前也是猛的一亮。
沒想到這里還能遇到認識自己的人!
“自然識得,權輔哥哥經常在我面前提你,說你年紀輕輕極重感情,行事又頗為周正,讓人心生好感。”
“我早就對你神往已久,每日盼星星盼月亮見你一遭呢!”
沈君有些懵然。
我……有那么好嗎??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個,在下柳弦,字鳳年!”
“世人皆稱我柳海棠。”
“走,隨我去見權輔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