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省。
“爹!”
曾安民立于門外,對著行房之中的曾仕林喊了一聲。
曾仕林正于案前辦公。
聽到這熟悉的一嗓子,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他抬頭看去,便見曾安民直直的站在門外,臉上是凝重之色。
“何事?”
看到兒子這臉色,曾仕林的眸中閃過一抹精芒,隨即稟退了眾人,將行房之門關上。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發現有異樣之后,臉上的凝重之色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要問您。”
“說。”曾仕林對兒子的稟性十分清楚。
若不是大事,絕不會直接來衙門之中尋找自己。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眼神中閃過銳利之色:
“若是皇家內斗,徐天師能否出手?”
……
這話一出。
曾仕林感覺自己的心臟都為之一停。
他那雙深淵一般的眸子,也變的凝重無比。
“啪噠。”
曾仕林起身來到曾安民的面前,面容之上是極為嚴肅的神色: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先說清楚。”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伸手把住老爹的胳膊凝聲道:
“我曾聽人說過,玄陣司的修煉者,不得影響大圣朝國運,此事是真是假?”
曾仕林沒有絲毫猶豫:“若是皇室內斗,徐天師不能插手!”
曾安民猛的抬頭,透過窗子的縫隙,朝著外界看去。
聲音幽沉道:
“寧國公李戩,要對陛下……出手了!”
噗嗵!
曾仕林沒控制好自己的身體,一屁股坐在了椅上。
他的那雙眸中閃爍著極為駭然的神色:
“李戩?!”
“嗯。”
曾安民抿著嘴,凝重的來到曾仕林的面前,低聲道:
“這二日,我在皇城司的暗牘庫之中發現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通過這個秘密,我推測出,那日幻陣科舉之后,突然冒出的那斗笠刺客,是來自道門的邪僵。”
說到這里,他極為忌憚的朝著寧國公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邪僵之所以能力壓兩大三品武夫,就是因為服用了地之蓮這種天材靈根。”
說到這里,他深深的看向曾仕林道:
“也正是這刺客的出現,引得皇宮之中的二品老祖出手。”
“二品老手出手之后,便被這邪僵的實力吸引,將目標放在了別人身上,并追殺而去。”
曾仕林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后,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你是說,調虎離山?!”
“對!”
曾安民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有點厲害:
“而且就在剛剛,白子青已經領了陛下的秘旨,帶著司忠孝前去追查那邪僵。”
“也就是說……”曾仕林的面色輕輕一變:“如今京中……只剩下寧國公李戩一個能動的三品高手?!”
“還有一個……”曾安民遲疑了一下。
“項東來早些年與道門中人斗過一場,被其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項府中茍延殘喘,做不得數。”
曾仕林的臉上透著凝重。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曾仕林問道:
“所以,此事,您怎么看?”
曾仕林緩緩抬頭,眉頭已經緊緊的鎖在一起:
“徐天師尚在京中……”
曾安民緩緩搖頭,他直直的看向曾仕林:
“爹,您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過的一件事嗎?”
“什么事?”曾仕林輕輕一愣。
“當今四皇子王元皓,其實是熹妃的孩子。”
曾安民的聲音至此已經凝重無比:
“這也是我方才問你,若是皇室內斗,徐天師插得了手插不了手的原因!”
“若寧國公已經拉了四皇子王元皓下水,那徐天師……甚至是整個玄陣司的弟子,都不能插手!”
曾安民緩緩抬頭,面容之中透著一抹冷峻之色:
“若我是寧國公李戩,謀劃至此,二品老祖已經出京,唯一能抵擋自己的司忠孝也被陛下派走……”
“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