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噠。”
季洪禮的身影從屋中走出,他將門關上之后,目光之中透著肅穆。
此時的他身上已經穿著得體。
他將季洪禮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自己換上。
他細微的腳步聲響起。
曾安民不敢懈怠。
早在剛剛他與季洪禮“相談甚歡”之時,他便悄無聲息的將季洪禮的步調,走姿,甚至是落腳時的力度都觀察入微。
故而,此時出來之后,他將季洪禮的姿態模仿的絕無僅有。
比季洪禮本人還像季洪禮。
“呼~”
走出房間之后,曾安民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四周。
院子里沒有人。
只有院外的門口處,守著兩個奴仆。
他面色淡然的走出院子。
“大人。”
兩名奴仆不敢多看,躬著身子與他行禮。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瞥了那兩名奴仆一眼,便淡淡的朝外而行。
兩名奴仆趕緊跟上,與他一同朝前走。
走出院子之后,曾安民反而不著急了。
他以季洪禮的視角看著這偌大的建郡府。
凡是所過之處,沒有人敢多看他一眼,都是低著頭恭敬的對他行禮。
“嘖。”
曾安民心中感慨。
奴仆們發自內心的畏懼,與他在家時不同。
他的家中,奴仆的地位是沒有主子高。
但是主子對奴仆從來沒有太過苛刻。
這其中除了老爹看不上奴仆們的恭敬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一點,他曾家是新晉的權貴。
府內的等級并沒有那些深宅大院那么森嚴。
他淡淡的朝前走著,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季大人。”
蒼老的聲音響起。
辛先生。
聽到這個聲音。
曾安民心中微微一凜。
來了。
辛先生是他能否成功走出建郡府的關鍵。
心中凝重。
曾安民的表面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的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這是他見季洪禮與辛先生見面時季洪禮臉上的笑容。
“辛先生,南王殿下一路心神受擾,方才在屋中說話難免有些剛直,不要往心里去。”
他笑呵呵的看向辛先生。
心中卻是有些打鼓。
辛先生畢竟是三品武夫,感應力絕非他這個五品能揣摩的。
聽到曾安民的話。
辛先生只是淡淡的搖頭:
“今日之事,我自心中有數,季大人也不必多說。”
“只是不知,季大人說的延壽之基,準備的如何了?”
他的目光直直的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聽到這話。
曾安民心中一沉。
延壽之基?
什么東西?
心中縱然思緒千轉,曾安民面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
一瞬間,他也想好了說辭。
他的臉上掛著笑容,輕笑著點頭:
“辛先生不必擔憂,此事本官早有計較,耐心等待一二。”
“本官絕不會讓你失望。”
聽到這話。
辛先生的眉頭輕輕皺起。
他瞇起眼睛,抬頭朝著曾安民身上打量而去。
他的目光極為銳利。
似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曾安民自然看到了這個東西。
他心中微微一凜。
這個辛先生,難不成是……起疑了??
他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露出半分馬腳。
“季大人,今日怎么不見你拿玉骨扇?”
辛先生看了一會兒曾安民之后,臉上閃爍著一抹愕然。
似是隨意問道。
曾安民下意識的想要敷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