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奸細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的目光又看向了婁英啟。
“黃家的事兒。”
說起這個,婁英啟的面色恢復了平靜。
“來赴任之時,曾公特意交代,兩江郡內,黃家勢大,曲意逢迎方能施展。”
婁英啟的目光變的幽深:
“但沒了黃公的庇護,他們也要看清些自己的處境。”
“所以,滿大街抓江國奸細的點子,是您為獲得黃家支持做出來的政令?”
曾安民抬頭看向婁英啟,眉頭皺了皺。
婁英啟點頭:
“黃元皋之死,被朝廷最后歸結為江國東方教的細作。”
“我初來此處赴任,想要獲得黃家的支持,便出此下策,只是不曾想,誤打誤撞,碰上了賢侄。”
“嗯……”
“您是說,我爹親口跟您說的這些……他在教您怎么做事?”
曾安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不太像老爹的做事風格。
怎么感覺有些奇怪。
婁英啟愣了愣,他點頭道:“確實如此,曾公還言,黃家在兩江郡內最強的勢力便是軍備。”
“而且特意交代了一些如何快速將鳳起路軍權,政權收攏入手中的建議。”
“這些建議對老夫非常有用。”
婁英啟奇怪的看了一眼曾安民:“怎么?曾公提攜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嗯……可能是我多慮了。”
曾安民緩緩舒展眉頭:
“那便先不打擾婁伯伯了,我等先啟程回京。”
“賢侄何必著急?在此地歇上一晚也不算晚……”
“算了,我歸心似箭。”曾安民笑著搖了搖頭。
…………
出了閣樓。
“所以,權輔弟是打算與白某斷交嗎?”
白子便生硬的開口問曾安民。
曾安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會。”白子青搖頭道:“你絕不是那種為了權力便拋棄兄弟的人。”
“你也知道啊。”曾安民冷笑一聲:
“你猜猜,若是我父親真因為要往上爬,便叫我與你們斷交,外人會如何看待家父?”
“此等自掘墳墓之事,除非腦子有病才會做。”
“原來如此……”
白子青恍然的點頭。
“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曾安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
京城。
城墻之高大,比之南江國的城墻還要再堅固。
當曾安民的腳再次踏入這片土地之后,他的心中浮現出一抹久違的親近。
他直直的盯著城墻看了好大一會兒。
目光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我回來了。”
聲音很平淡。
是一種做好準備迎接暴風雨問候的準備。
“我先回禮部交差。”
進入京城之后,白子青的臉上也多了許多凝重之色。
“行。”
曾安民也不廢話,他縱馬而行,入了城之后便直直的朝著尚書第的方向而行。
回家!
當他的馬蹄聲響在尚書第的門前時。
曾安民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兩個月了。
離京兩個月,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恍如隔世。
沒有猶豫,他下馬進入府中。
“誰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門房老張。
“我,少爺回來了。”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笑意。
?
門內先是靜了一會兒。
隨后便是“嘭”的一聲,大門直接打開。
“少爺??!”
“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