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吹動。
地上的青草隨著風的力道緩緩飄蕩。
呼吸之中,泥土混雜著山中特有空氣的味道。
一切都真實無比。
根本不像是幻陣。
曾安民緩緩抬頭,目光看向擋在一百多名儒修前的那堵高墻。
紅色的磚墻透著一股邪魅的味道。
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神都陷入這巨墻之中。
他的身子輕輕朝著那巨墻處移動。
“小心!”
柳弦忍不住開口看著曾安民,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擔憂。
他此時站在那一百多名儒修的身前,宛如他們的領袖。
那一百多名儒修也都緊張的看著曾安民。
“沒事。”
曾安民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然后堅定不移的朝著那巨墻而行。
面上是毫不在意,但心中,曾安民卻是極為凝重。
他并不知道敵人是誰,也不知道敵人在陣中究竟有什么能力。
現在的他,只能謹慎再謹慎。
但是謹慎不代表束手就擒,他還是要一點點的試探。
他的渾身緊繃,金色的浩然正氣如同潮水一般涌現在他的手上,將他的手掌,乃至整個身體都包裹住,嚴嚴的護在金光之下。
他伸手,輕輕的朝那巨大紅墻觸摸。
當他手貼在巨墻之上時,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紅墻,還是那堵紅墻。
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紅墻之中堅不可摧的防護。
他用力一推。
四品武夫肉身的力量極強。
但那巨墻依舊紋絲不動。
但,他肉掌撫過的地方,卻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
曾安民的眸中爆閃過一道精芒。
“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透過所有人的耳朵。
聽到他的這個聲音,所有人的都猛的抬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知道什么了?!”
“權輔哥哥,難道你已經想到破局之法了?!”
柳弦對曾安民的信服絕不是說說,早在國子監中,他就已經對曾安民心服口服。
現在聽到曾安民的話,比聽到圣旨都管用。
他的臉上浮現激動,死死的盯著曾安民,呼吸都變的有些粗重,臉上漲紅,透著喜色。
他身后的那些儒修也都緊緊的握住拳頭,盯著曾安民看。
一股希望的氣息,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這堵巨墻,堅不可摧,且很長……”
曾安民的目力極強,他朝著前方看去,巨墻至少百里之長:
“但它卻沒有絲毫攻擊性。”
他認真的分析著:
“雖然巨墻的寬度與長度距離極遠。”
“但卻并不是沒有盡頭。”
“但想要繞過這堵巨墻,以我們如今的腳力,至少要行半個時辰。”
他輕輕估算了一下,就能算出這大概的距離。
“這也就證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柳弦聽這話下意識的開口發問。
“證明敵人想要困住我們半個時辰。”
曾安民似說了一句廢話。
聽到這話的柳弦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要張口說什么,但隨即臉色一怔,隨后似想到什么一般,猛的開口:
“權輔哥哥的意思是……”
“現在我已經能徹底確定,敵人絕對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可怕。”
曾安民心中一定,他的目光之中透著堅定:
“他是想靠著這半個時辰,來做準備……”
說完之后,他緩緩抬頭,目光直戳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