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玄武街。
從街頭朝西走一百多步的左側,便是一尊巨大的府邸。
府邸的匾額之上,龍飛鳳舞的幾個燙金大字:
紀府。
往日風光無限的紀府,此時卻像是蒙上一了層看不見的巨大陰影。
“皇城司南提都曾安民,奉陛下之命,前來抄家!”
冷冽的聲音如同春雷一般響徹在整條街道之間。
“噠,噠噠。”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近五百人的皇城司提子隊伍將整座紀府團團圍住。
曾安民眾星拱月,騎著大青馬,面色淡然的朝著紀府之中而行。
抄家紀府。
這是曾安民對白子青特意要求的。
如今皇城司的權力皆暫時在白子青的掌控之下。
對于這個小老弟的任何要求,白子青自然是不留余力的支持。
他壓根連問都沒問為何曾安民非要去抄紀府的家,大手一揮,直接便在抄家的文書上落下了皇城司的大印。
……
很戲劇。
皇城司提舉紀青的家,是被他生前麾下的皇城司來抄的。
“開門。”
曾安民停了胯下馬匹。
淡淡的看著前方的大門。
“是!”
司馬南與東方勝二人身為南提都院的提司。
在經過了曾安民將項望先的案子查清之后,對他已經完全歸心。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曾安民那位二品亞圣的爹。
跟著曾安民,以后的日子壓根就不用愁。
此時一左一右跟在曾安民的左右二人對視了一眼,便目光銳利的上前。
他們二人是項望先的心腹。
雖然之前都是在皇城司之中,也屬于紀青的麾下。
但他們二人對紀青壓根就沒有什么感情。
“嘭!!”
隨著司馬南的大手一揮。
紀府那紅漆大門連兩下都沒有撐住,直接便被那一對鐵拳給硬生生的轟開。
木屑一地。
曾安民抬了抬眼皮,臉色平靜,朝著府中而行。
皇城司提舉的府邸,不說布局,單說在占地上,并不比曾家的齊國公府差到哪里。
“武夫就是武夫。”
曾安民臉上透著一抹冷笑。
他看著府邸前方的演武場,以及演武場中各種散發著寒意的兵器。
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韁遞給東方勝:
“粗鄙不堪。”
“呃……”
東方勝與司馬南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僵。
行行行。
你牛逼。
你是四品大儒,你爹是二品亞圣。
我們都是粗鄙糙漢。
“我不是說你倆。”
曾安民說出來之后,感覺有點不對,笑吟吟的對身后這二人解釋了一番。
……
司馬南跟東方勝二人的臉有點發綠。
少爺哎,您倒不如不解釋。
“開始干活!”
隨著曾安民看了司馬南一眼之后。
司馬南會意向的大喝了一聲。
隨后,門外趕來的提子們魚貫而入。
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紀府的大門深處而去。
“噼里啪啦……”
“別……別碰我!!”
“救命啊!!”
“…………”
人間慘劇。
抄家對于任何受害者來說,都是極為凄涼之事。
紀府上下,七百多口人,全都摁在了前院。
有大人,有小孩,有美婦貴婦,亦有奴仆管家。
“這位大人,不知我等犯了何罪?”
紀府的管家站在人群之中,皺眉看向曾安民。
他的面色之上盡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