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宏帝的聲音響起,他淡然的從棋盤上拿下一枚黑子,放在手中把玩著,將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身上,臉上浮現出笑容問道:
“有個問題朕心中好奇,小曾愛卿也可不答。”
曾安民臉上一怔,隨后看向建宏帝問道:“陛下有心問之,不論事,臣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建宏帝輕笑,眸中浮現出一抹期待:
“那道首法相之瞳少說也有百丈之高,不知小曾愛卿何時學的箭術?居然只出兩箭,便將那兩只眼睛射落?”
這話一出。
曾安邊的心中一動。
建宏帝這是……對自己起疑了?
不應該吧?自己的武道修為一直都隱藏的很好。
“陛下,臣當初儒道,便是以“射”入道,故爾射箭的準頭還算不錯。”
曾安民面色如常,為建宏帝解答。
“原來如此。”建宏帝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隨后面露夸贊:
“無愧儒道天才,曾家也無愧儒道世家。”
“陛下謬贊。”曾安民連忙行禮。
“呵呵。”建宏帝又是一聲輕笑,面色如常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對了,蹬那極淵道人的天梯之時,可有什么別的發現?”
這話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便是一跳。
試探。
赤裸裸的試探。
他先前經過春闈二品妖君,以及自己那被人攥住的八字。
還有紀青的突然襲擊,以及極淵道人降落國公府等這一系列的事情推測出,幕后之人可能是建宏帝。
當時只是推測,并不能確定。
但今日建宏帝一問,曾安民心中這項推測立刻變成了事實。
建宏帝問自己這話,就是想確認自己在蹬天梯之時,那極淵道人有沒有說漏嘴。
他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面色如常,先是皺了皺眉做思考狀,隨后抬頭看向建宏帝恭敬道:
“只見了些幻象,以及天梯之上的一些圖案。”
“至于別的……未曾有任何發現。”
“沒有嗎?”建宏帝有些疑惑的看著曾安民:“那極淵道人沒有對你說過什么話嗎?”
“這倒沒有。”曾安民搖了搖頭:“蹬天梯之時每隔十階都是不同的幻象與一些道音侵擾。”
“蹬了天梯之后,臣手中便握住了那極淵道人的道心,也掌控了他的生死。”
“本來臣心中還想著,能得一位二品道門長老為我大圣朝效力,對我大圣朝來說算得上是好事。”
“結果誰曾想道門的道首法相來了,后續的事……陛下都看到了,臣實在氣不過那道門辱我圣朝顏面,便將那極淵道人給殺了。”
曾安民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沒有絲毫改變。
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哦~”
建宏帝面上是恍然之狀。
袖下的手輕輕松了松。
他喃喃道:“想來那極淵道人在天空之上應該是在布能引道首法相而來的陣法……”
曾安民點頭附和:“應該是如此。”
建宏帝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他擺了擺手:“江山代有才人出,能得小曾愛卿此等重臣,是大圣朝之幸,也是朕之幸。”
“陛下謬贊,臣心中誠惶誠恐。”曾安民依舊是老樣子。
“你啊,要朕說多少次你才改?整日暮氣沉沉,一點年輕人該有的朝氣都無?”
建宏帝又是一聲笑罵,隨后側過臉去,看向曾仕林問道:
“萬妖山脈的南部群山,不知道曾愛卿有何看法?”
來了。
曾仕林與曾安民的臉上皆是一肅。
果然說得再好也只是說說,平白無故的怎么就會隨便拉著臣子來談心的?
曾安民只是凝神看向曾仕林。
他們父子二人都知道。
曾愛卿,叫的是曾仕林。
小曾愛卿,叫的才是曾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