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銳利。
他盯著面前那個官員,眉宇之間透著一抹煞氣。
“玄輪山莊的糧船被水賊劫了?”
那官員的面色也極難看:“今兒晌午傳來的消息。”
“災民現在如何了?”
“回上官,西流全境的災民都在鳳陽郡城內外。”
“他們不會往外跑嗎?”
“東邊是這大峽谷,西面是海,南北兩面皆因地龍翻身,巨石亂墜,擋住了去路。”
……
曾安民大概了解了一下西流的情況。
現在是能跑的災民都已經出了大峽谷,順著水路跑了。
剩下的,全是跑不了的。
整個西流光禿禿的。
樹皮都被啃完了。
可以說,如今西流全境的危機,要遠超他的想象。
“先命人將船上的十二萬石糧食卸下來。”
曾安民深深看著面前的官員道:“能頂多久就先頂多久。”
“是。”
……
簡單的聊了幾句,曾安民便帶著人出現在了西流路的鳳陽郡城之中。
他站在城墻之上。
目光清冷。
城內密密麻麻的全是災民。
城外,是更多密密麻麻的災民。
只是隨便一看,便是大幾十萬的災民齊聚……
那些有力氣來回奔跑的身影,大多數來自于玄輪山莊。
他們在施粥,他們在努力救治這些災民。
也正是他們,才讓這些災民不至于活活餓死,都能吊著一口氣茍延殘喘。
“玄輪山莊,你究竟是好是壞。”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希望,別讓我失望才好。”
…………
“三天。”
“三天之后若是東方勝與司馬南買不到糧食進入西流。”
“可能……”
孫傳芳坐在曾安民的面前,他的臉上露著嘆息之色。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
但是曾安民也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玄輪山莊的人在我們進入西流以后,便把賑災的位置讓了出來。”
“他們支撐了這么久,也撐不住了。”
“本以為糧食今日就能到,沒想到他們的糧食還被水賊給劫了。”
說到這里,孫傳芳期盼的看向曾安民:
“不知道東方勝與司馬南的人馬,什么時候能進入西流?”
聽到孫傳芳的話。
曾安民手中輕輕把玩著一塊璞玉,目光朝著前方觀去:
“十天。”
“昨日他們飛鴿傳書,第一批購買的糧食已經在路上了,由司馬南親自押送。”
“但要進入西流境內,最快也要十天。”
“十天?”
孫傳庭面色輕輕一變,臉上有些陰沉:“十天之后,這些災民怕是要餓死十之二三……”
“非常時期,那便用非常之法。”
曾安民緩緩起身,朝外而行。
“小曾大人您作甚去?”
孫傳芳看到曾安民朝外而行,臉上輕輕一怔。
“孫大人只管看著便是。”
曾安民的聲音緩緩消失。
孫傳芳與一旁的西流路總督韓鉈對視了一眼,均是皺下眉頭。
“老韓,小曾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孫傳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知道。”韓鉈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的看著曾安民的背影:
“跟上去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