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賽初雪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對曾安民道了別。
目送著柳詩詩與賽初雪的背影。
曾安民輕輕嘆了口氣。
心中對小姑娘的愧疚更甚。
…………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有了些亮光。
“不知不覺,一個晚上過去了。”
曾安民感慨了一聲:“真是個多事之秋。”
說完,他便朝前而行,準備去看看司馬南那邊有沒有審問出什么結果。
剛出了院子,便見到了遠處一道蒼老的身影。
“孫大人”
曾安民愣了一下。
孫傳芳此時正在院子里洗漱,聽到曾安民的話,也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極為憔悴的臉。
“孫大人一晚上沒睡”
曾安民看到孫傳芳那微微有些蒼老的眼睛之中布滿血絲,有些疑惑。
“睡不著。”孫傳芳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西流災情不除,本官心中便如同壓著一件重擔。”
曾安民笑著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孫傳芳的肩膀寬慰道:
“司馬南那邊已經運來了不少糧食。”
“目前糧食的危機已經暫時解除了。”
孫傳芳搖了頭:“不過是三十萬石糧食,最多也就撐半個月。”
“杯水車薪啊!”
他長嘆了一聲,隨后自嘲一笑:“本官為入朝之前,說來也是災民出身,若非曾大人提攜,恐怕已經餓死。”
曾安民心中輕輕一嘆。
他之所以一路上與孫傳芳關系都很融洽,一部分因為孫傳芳清廉之名,還有一部分,便是他受到老爹的提攜,在朝中可以說是半個“曾黨”。
“老夫餓過,知道餓著的滋味。”
孫傳芳的臉上五味雜陳,看向院外:
“我們這些當官的,若不能為民解決生死問題,那便該我們萬死。”
“害,您這就有點太夸張了……”曾安民擺了擺手道:“東方勝那邊采購的糧食也快要進入西流了。”
“等他入西流,我會再讓司馬南繼續去……”
孫傳芳的眉頭皺在一起,他看向曾安民,目光甚至有些嚴厲:
“小曾大人不可再說此言,事關于民,不分大小,也沒有夸張。”
“以后還望曾提都常知。”
“俸祿非天賜,粒米皆民膏,居官無小事,冷暖即山河。”
孫傳芳那蒼老的聲音,似當頭喝棒。
曾安民聽到這些話,心中輕輕震了震。
他復雜的看著孫傳芳,隨后朝其緩緩行了一禮:
“大人之教誨,權輔當常記在心。”
“呵呵。”看到曾安民這般模樣,孫傳芳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輕輕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本官話多了些。”
“不多。”曾安民搖頭道:“若無孫大人此番教誨,權輔以后恐會心生懈怠。”
“孫大人之言,如當頭喝棒,晚輩實是慚愧。”
他目光觸及,是孫傳芳身上那破舊的官袍之中,帶著補丁的內襯。
“東方勝運糧一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孫傳芳看著曾安民笑道:
“本官欲帶玄陣司的柳詩詩一同前去接應,務必保證此糧順利進入西流。”
曾安民笑著點了點頭道:“下官也正有此意,柳詩詩性子有些急,有您能在她身邊斧正,卻是正好的。”
“滑頭。”孫傳芳笑罵了一句:“你這是想讓本官把活都干完了,你好清閑。”
“哈哈!”曾安哈哈一笑,隨后眨了眨眼:“體恤下屬,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孫傳芳一愣,隨后哈哈大笑道:
“你小子比曾大人適合在官場!”
…………
目送孫傳芳與柳詩詩二騎遠去的背影。
曾安民心中輕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