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一個。
涂榮沖到樊志行面前,樊志行大口喘著氣,雙手搭在涂榮手臂上,兩腿一軟,身體下滑。
“樊哥!”涂榮驚叫,急忙扶住樊志行,仔細一看。
樊志行面色蒼白,全身冒汗,身上散發著騷臭味。
一雙眼睛黑幽幽的,在夜里像是兩個深坑。
“你……你怎么了?”
“沒事,只是跑脫力了。”
“什么味?”涂榮疑惑地抽著鼻子,四下看附近。
樊志行臉上浮現一抹病態的紅絲,用沙啞的嗓音道:“我踩到魔獸的屎尿,弄了一身臭味。”
“哦,那我扶你回去吧。他們人呢?”涂榮邊走邊問。
樊志行微微低下頭,一言不發。
涂榮愣了一下,心臟猛地一跳,全身冰涼,默默地扶著樊志行向前走。
走到車前,馬克一抬下巴,黑著臉問:“他們呢?”
樊志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沉默好幾秒,才沙啞著說:“我們先是追殺他……后來……走上前才發現,那兩個外國武者死狀極慘……然后……我扔下背包就跑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馬克一抬腳,又收回去,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道:“你把我兩個下屬的死狀,細細說一遍,所有細節都不要漏。”
樊志行一邊回憶,一邊說:“一個人從下巴往上開裂,一直到眉心……另一個撲倒在地,后心到前心被開出一個大洞……”
“再說一遍。”馬克道。
樊志行再次說完,與先前說的幾乎毫無區別。
“再說一遍。”馬克面色更加難看。
樊志行說了第三遍,細節沒有絲毫差別。
其余人明白,這個樊志行很可能沒有說謊。
“你是說,他一個運血中期的武館生,先殺了我兩個手下,然后追殺他們,最后只你一個人回來?”
“另外兩人也跑了,他們倆應該不會死,畢竟一個人找三個人,如大海撈針。”樊志行道。
“你沒回去看?”
“我不敢。”
“碧池……上車,你帶我們去戰場。”
“可……”樊志行面露畏懼之色。
馬克揚手一個大耳光,罵道:“我是煉體期,還有一車人,怕什么?”
一行人上了車,駛向戰場所在。
半個小時后,眾人抵達俞寶成死亡的地方。
看到那三個人的尸體,馬克伸出手臂攔住其他人,自己走過去,一邊觀察地面的腳印,一邊觀察死者身上的細節。
“樊志行說的沒錯,這個周冷,出手剛猛。你們看俞寶成和這個人,他們兩個并排躺著,身上一個中右掌,一個中左掌……”
“……所有跡象顯示,周冷是一人同時擊中兩個人。你們看地上的腳印,正常行走和運功戰斗的深淺不同,他很可能只用了不超過五招……”
“走,繼續去看其他尸體。”
一行人一路向前,又看到另外兩具尸體,最后抵達兩個外國武者所在。
馬克再度分開雙臂攔住所有人,使用無人機和手機拍照。
然后,馬克走上前,觀察一陣后,道:“戰斗痕跡顯示,周冷在向前逃跑,然后回返……”
“到了這里,你們看腳印,他假裝沖向左邊,實則立刻向右側,他既然學的八卦步和疊浪掌等功法……”
馬克一邊踩著周冷的腳印,一邊模仿周冷的動作,竟然有七八成相似。
“裂臉的招式,應該不是拳頭,是肘擊或膝頂,但看腳下的痕跡,不像是膝頂……”
“后面這一掌穿背胸,沒什么好說的,掌力已經超越普通運血后期,僅比煉體初期弱一線。”
最后,馬克望向涂榮。
“他真的中毒?”
“千真萬確,軍方、武衛局和醫院,都是這么說的,而且……我朋友的朋友親眼見到他衣服上殘留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