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衣衫如常,不凌亂,不破損。
只是滿身血點。
從頭至尾,腳下不停。
一個學生搶到主席臺上,緊握話筒,義憤填膺,高聲大喊。
“周冷!我們知道你很強大,我們西海武大敗了,我們不抵賴!”
“今天,你勝了!”
“但你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為,很卑劣。”
“如果你是龍國人,你是個男人,是個武者,那就先外后內,先去戰勝鷹盟的米勒,再來我們西海武大挑戰!”
“而不是,趁人之危。”
“不然,你永遠得不到我們的尊重!”
西海武大的同學們看著滿地的傷員,心情沉重,面色肅穆。
這個同學,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隨后,周冷的聲音傳遍全場。
“米勒?他腦袋還嵌在如大校門口的地上。”
周冷說完,陡然使出剛學會的落鯨勁,身體先是柔軟如柳條后退,下一刻,一腳踏出,如電奔擊,一掌轟在側面的臺階墻上。
嘭。
附近觀眾席臺階震動,眾人紛紛逃離。
周冷走出大門。
臺階墻從中開裂,裂痕喀啦啦向四面八方蔓延。
轟隆……
臺階墻垮塌,相連觀眾席臺階跟著塌陷,綿延幾十米。
遠處的師生看了看滿地的傷員,又看了看垮掉幾十米的觀眾席臺階,陷入深深的沉默。
周冷,手下留情了。
這一擊,先天。
“現在想想周冷之前的話,是給咱們西海武大留面子,可咱們誤會了。”
“今天,大概會成為西海武大的恥辱日了。”
“誰能想到,距離西海武大上一次被羞辱,只有不到一個小時。”
“我活了70歲,在西海武大工作40年,一共只見過三次這種事,今天發生兩次。”
“別說了……”
周冷的身影消失在大武道場。
主席臺上,一個年輕的老師悄悄離開,進入后門消失不見。
幾個老師看到,想了想,沒有阻止。
“咳,他是去上廁所了,不要多想。”
“對……”
“他是西海武大出身,在大四晉升先天,對西海武大很有感情,畢業后直接留校。讓他什么也不做,太殘忍了。”
“他應該知道輕重,估計只是給周……對方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我西海武大不是無人,大四先天,還是有的,只不過都在先天山。”
“如大很難有大四先天,但武道十大,每校每年都會出先天畢業生。”
“確實有點勝之不武,但西海武大的面子還是得要。”
“你們說,真液先天,能戰勝一千人嗎?”
“理論上,應該能吧……”
周冷走在西海武大的道路上。
兩側花圃綠草叢生,松樹高聳,生機盎然。
走到一處人不多的地方,周冷耳朵輕動,放慢腳步。
嗒嗒嗒……
那是高手踩踏地面的聲音,雖然輕微,但很快。
轉身望去,側面的松樹林中,走出一個身穿迷彩服的高大武者,頭戴黑色頭套,只露出鼻子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