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禍使將兩顆星空級藥果,放在張星烈手上。
起身看了一眼周冷,又看了一眼血肉蠕動的山河原,一步邁出,返回原處,收起椅子。
深黯之怒遠遠看了一眼依舊全身無皮的周冷,站起來,像只沒了毛的大鷹一樣,兩只龍爪撐著地面,向天禍使走去。
趙赫看著張星烈手中的兩只藥果,眸底精光一閃,一咬牙,向天禍使道:“陛下,那白湖母果—”
天禍使依舊沒有看趙赫,只是一抬手。
趙赫身上所有的防護和保命能力消散,食指再輕輕一點,收回右臂。
趙赫雙目呆滯,身體自上而下,冒出一條血線。
眨眼間,身體一分為二,向兩側倒去,沒了聲息。
天禍使一邊走,一邊對褻瀆魔典道:“防備趙家的小動作。”
褻瀆魔典先是疑惑不解,很快恍然大悟道:“陛下,您高看趙家了,按照趙家的習慣,他們會以大局為重,忘記趙赫之死。”
天禍使卻道:“趙東君的后裔,不會如此無能且幼稚。”
褻瀆魔典微笑道:“陛下您胸懷萬邦,自然不關注小小的趙家。現在的趙家,和過去的趙家,
早就不是一家。魔城軍和武府的人,繼承趙圣的武道與精神,遠多于趙家。”
天禍使略一沉吟,道:“明白了,可惜。”
“是啊,可惜了,之前因為趙東君,魔獄還把龍國當成對手。現在,龍國內部亂象紛紛,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
“未必。”天禍使隨口道。
褻瀆魔典一愣,略有所悟,轉頭望向張星烈丶山河原和周冷。
他一咬牙,道:“陛下,此三人不得不除。”
天禍使一邊走,一邊道:“趙赫連續三次違逆,你可知我為何前兩次容忍?”
褻瀆魔典全身冷汗直流,低頭道:“卑職不知。”
“第一次,因為我太善良。”
“第二次,看在趙東君的面子。”
褻瀆魔典立刻道:“下屬明白,自此之后,絕不違逆吾神。”
天禍使轉頭,望向剛剛趕到的深黯之怒,看著他凄慘的模樣,問:“你不想殺周冷?”
深黯之怒老老實實道:“在十界少年戰的時候,我和他一起分過蛇肉吃,按照我們脊首魔龍風俗,就是朋友了。后來在龍神印路的時候,他傳我龍神戰技,助我良多。”
燦爛的花地上,天禍使丶深黯之怒與褻瀆魔典,步步遠離。
褻瀆魔典深感挫敗,原本計劃,最后魔物聯盟聯合起來,在天禍使的帶領下,屠滅其馀試煉者結果,魔物沒剩多少。
他偷偷用馀光瞄了一眼,天禍使似乎挺高興。
三人走遠。
滿身是血的張星烈,緩緩睜開眼睛。
他雙自無神,空望許久,眨了一下眼。
“嗯?”
他感受到右手的觸感,扭頭一看,手上多出兩顆果子。
一顆桔子大小,表面仿佛龍鱗包裹。
一顆蓮子大小,潔白如玉,瑩瑩微光。
他一眼認出,一顆是十界最重要的星空藥果,龍鱗朱果。
另一顆,他沒見過,但猜測是惡魔的藥果。
他雖然不是八面玲瓏精于算計,但在見到天禍使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
天禍使身為魔獄請來的神靈分身,理論上見到自己應該直接殺死。
但他卻對屠君傳承格外關心,問了很多,說了很多,才讓手下動手。
現在聯想天禍使的行為和話語,更像是嚴厲的長輩,而不像是敵人。
他隱隱猜到,天禍使跟那位屠君或許有些關系,因為自已算是屠君的繼承者,他才沒有殺自己。
他猛地起身,忍著劇痛,看向周冷和山河原。
山河原就在身邊,之前頭顱炸裂,現在竟然恢復大半。
看來,山河天岳也為這個兒子找了保命的力量。
張星烈慢慢站起,從魔靈袋中取出一根長矛當做拐杖,撐著身體,掃視四周。
左臂與右腿,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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