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低頭一看,胸腹蓋著白布,掀開一看,胸腹皮肉皆無,露出一個大洞,里面的胸骨肋骨根根分明,血色的五臟六腑慢慢蠕動,清晰可見。
里面的骨骼散發淡淡銀光,臟腑血管中亦紅光流淌,宛若巖漿。
周冷想起原種,想起冰雪神教的力量,松了口氣。
但下一剎那,面色微變。
真氣,丹田,經脈,皆無感知。
周冷面色微白。
陳狩虎與王搏熊走過去。
“你醒了?”陳狩虎問。
王搏熊想要努力擠出笑容,就像和兒子聊天那樣,可不知道為什么,怎么也擠不出來。
周冷問:“張星烈山河原怎么樣了?”
虎熊兩人愣住,沒想到周冷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他們兩人。
王搏熊含糊道:“兩人都挺好,只是有些傷。你傷的最重。”
周冷目光一暗,問:“魔靈師和醫生,怎么說的?”
陳狩虎面露難色,他不知道怎么隱瞞。
王搏熊道:“你的傷有些重,治療的難度很高,專家還在尋找辦法。聽過說一些特別靈地的藥果,擁有恢復丹田、治療經脈的作用,我們正在尋找。”
周冷細細琢磨王搏熊這句話。
如果真能治療,肯定會給出具體的方案,現在把治療希望寄托在連名字都沒有的藥果上,可想而知。
更何況,治愈經脈損傷的事,聽說過,但丹田被毀還能治療的,從未有過。
當年有武圣丹田被毀,最終也無法治療。
“好,我會配合治療。”周冷面色緩和,心中越發惆悵。
陳狩虎與王搏熊相視一眼,懂事的孩子,更讓人心疼。
陳狩虎猶豫片刻,道:“十六家向你下黑手了,你放心,有我和老王在,他們傷不到你。”
當年因為馬行空舉報而受影響的家族,共十六家。
“他們做了什么?”
“老一套,找個人,告你強她。是你高中臨班的一個女生,現在在昌大。”
周冷竟沒有絲毫詫異,反而冷笑。
“這么多年了,拜魔教這種手段屢屢成功,你們上面,至今不管不問?”
陳狩虎臉上浮現些許紫紅,竟然不敢反駁。
“武府有武府的難處。”王搏熊面不改色道。
周冷道:“我現在武道斷絕,無力對抗十六家。按照那幾百萬件鐵案判例,我大概率會被強行關押幾年,然后來個緩刑了事。對吧?”
陳狩虎面色一冷,道:“如果真鬧到這種地步,誰強行起訴的、誰強行判的,我屠誰滿門。我們武者,不受這鳥氣。”
“注意分寸。”王搏熊瞪了陳狩虎一眼。
“之前誰說要屠盡十六家的?”陳狩虎問,王搏熊尷尬地瞄了周冷一眼,以后還怎么維持自己的冷面形象?
三人又聊了一陣,幾個醫生推門而入,為首的是魔城軍第一醫院赫赫有名的武道治療專家。
哪怕陳狩虎與王搏熊是宗師,也不敢倨傲,向老專家點頭示意,走出病房。
陳狩虎與王搏熊站在門口,一左一右,低聲聊天。
周冷看了一眼老專家胸卡,叫王興革。
王興革身后跟著一些醫生弟子,他細細檢查,然后詢問戰斗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