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爸,我認真的。”
俞邵一臉認真,開口說道。
這一世,想要成為職業棋手,就必須先過父母這一關,所以這兩天,俞邵一直在想該怎么和父母說這個事兒。
正好今天市高中圍棋聯賽的獎金和獎狀都發了,也是時候跟俞東明和蔡小梅說了。
“小邵,或許你在圍棋上真的有些天賦,但是想要成為職業棋手,不是那么簡單的。”
俞東明搖了搖頭,覺得俞邵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說道:“你看那些職業棋手,哪個不是從小就在道場訓練,最后成為職業棋手的?”
“你現在想開始學,想當職業棋手,太晚了,你現在十六歲才開始學,但是有些人十六歲,早已經是職業棋手了。”
“而且,別人可能比你更有天賦,學棋還比你早很多很多年,但即便那些人,他們都沒辦法成為職業棋手。”
俞東明頓了頓,說道:“之前我們火鍋店里,就來了一個沖段少年,他已經十八歲了,他當時跟朋友聊天的時候,我聽了幾句。”
“他從十歲才開始學棋,比較晚,但是也已經學了八年,八年還是沒能定段,所以他最終放棄了。”
“他當時是這么說的:最痛苦的是你恰巧有些天賦,夠你能覬覦天才們的那片殿堂,卻不夠進入。”
“你在門前徘徊,隱隱約約看到殿堂內透出的光,卻敲不開那扇門,于是你頹然而坐,以為這就是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結果這個時候,你卻隱隱約約聽到殿堂內傳來一聲嘆息……我還是太弱了。”
說到這里,俞東明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你知道成為職業棋手有多難了吧?”
“別看職業棋手那么光鮮亮麗,但是,他們要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辛酸,付出常人難以企及的努力,你把圍棋當作愛好,這我不反對,甚至很鼓勵。”
“但是,你現在想走職業這條路,這太晚了。”
俞邵聽完了俞東明的話,搖了搖頭,說道:“爸,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從現在開始學棋,我是要去當職業棋手,老師說我應該可以的。”
“你還學會撒謊了?哪個老師,你說,我打電話去問。”
俞東明壓根不信,覺得俞邵在信口開河,立刻開口問道。
也不怪俞東明不信,主要是俞邵說的這事兒太難讓人相信了,畢竟在俞東明看來,自己兒子自學了圍棋都很神奇,現在還能直接沖擊職業?
這未免也太逆天了點兒。
“陳家明,陳老師。”俞邵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陳家明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他能成為職業棋手,但是俞邵覺得如果俞東明真的打電話去問,那陳家明絕對不會反駁。
“陳老師?”
蔡小梅一臉狐疑,問道:“教你所有科目的老師我都知道,怎么沒聽說過這個陳老師?”
“陳老師是教高二的,之前就是他帶我們去參加的高中圍棋聯賽,那場比賽,我們得了冠軍。”
俞邵立刻把準備好的獎金和獎狀從桌上拿了起來,遞給蔡小梅和俞東明,然后開口繼續說道:“其中有個學校的參賽選手曾經是沖段少年,我下贏了。”
雖然決賽上那個蘇以明要比那個沖段少年強太多太多了,但是俞邵覺得,在俞東明和蔡小梅面前,提沖段少年這四個字,絕對比什么蘇以明好使。
果不其然,聽到沖段少年這四個字,俞東明和蔡小梅表情一下子變了,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俞東明先是看了一眼獎狀,然后又撕開包著獎金的信封,看了一眼里面的錢,然后眉頭一下子皺得更緊了。
“你真的下贏了一個曾經的沖段少年?”
即便此時看到手里的獎狀和獎金,俞東明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畢竟這事兒實在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之前俞邵說他偷偷自學了圍棋,而且還要代表學校參加市高中圍棋聯賽,他就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如果俞邵說他有天賦,那他信,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兒子挺聰明的,沒有父母會覺得自己的孩子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