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頭銜的持有者總是換來換去,但只有莊未生的十段頭銜雷打不動,蟬聯十段頭銜二十年,無人可撼動。
“孔梓名人?”
聽到這話,旁邊的棋院裁判傻了眼,說道:“孔梓名人可是北部賽區的棋手,他手都插到咱們南部賽區來了?”
“真是稀罕,一般來說,高段棋手對薪火戰都不怎么在意的,甚至不少高段棋手都覺得麻煩,不太樂意參加。”
有人笑道:“這么多高段棋手,主動申請在薪火戰上素不相識的初段棋手搭檔,這還是頭一次。”
作為南部棋院的記者,章峰此時也在餐廳內吃飯,聽到這話,說道:“畢竟他擊敗了莊飛,引起關注很正常。”
“明明莊未生十段申請在薪火戰上當俞邵初段的對手這件事情,我們根本沒有傳出去,但一眾棋手好像都篤定了這一點一樣。”
章峰對面的記者有些納悶,說道:“莫非莊未生十段自己傳出去了?”
“不,莊未生十段是不會主動往外說的,他不是那種性格。”
馬正宇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解釋道:“他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們彼此都是對手。”
“也是,總感覺很神奇。”
章峰有些感慨,像對面的記者問道:“最了解一個人的,不是父母,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反而往往是欲置你于死地的對手,這是為什么?”
“靠,你問我?”
聽到這話,坐在章峰對面的記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老章,我是學新聞學的,又不是學哲學的。”
“馬主席,薪火戰既然由你負責,你決定讓誰當俞邵初段的搭檔?”這時,一個裁判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現在有想法了嗎?”
“本來我還在猶豫,但是既然孔梓名人給我打了這通電話,那就孔梓名人吧。”
馬正宇沉吟片刻,說道:“孔梓名人都不嫌麻煩,愿意從北部大老遠跑到南部參加薪火戰,也不好讓他寒心。”
“這樣的嗎?”
聞言,剛才說話的那名裁判故意做出一臉訝然狀,開口打趣道:“我還以為是孔梓名人兩個月前請你吃的涮羊肉發揮的作用呢。”
聽到這話,餐廳內眾人不由笑了起來,即便馬正宇自己都不例外。
“對了,丁歡,方圓杯那邊一直是你在跟進吧?”
馬正宇突然想到了什么,望向章峰對面到記者,開口問道:“都結束兩天了,棋院官方報道怎么一直到今天都沒出?”
“我也正發愁呢。”
聽到這話,丁歡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道:“很難想怎么寫啊,畢竟被美國隊淘汰了,網上已經罵成一片了。”
“要報道這種敗訊,還要對每盤棋進行一個點評,太難受了……”
丁歡吧唧吧唧嘴,滿臉苦笑,繼續說道:“實在不知道怎么寫,但是我盡力今天把稿子寫出來吧。”
聽到這話,食堂內原本還有些歡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了起來。
“確實……”
一個裁判臉上笑意逐漸收斂,說道:“十幾年前,美國那邊圍棋的整體水準還稍微落后于我們,如今卻已經和我們并駕齊驅。”
“歐洲各國也在奮起直追,雖然高段棋手和我們這邊仍有差距,但最近幾年,涌現了不少優秀的年輕棋手。”
“日韓就更別提了……”
聽到這話,有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國圍棋整體水準,還處于世界前游,但也不知道還能保持幾年。”
“總是都很懷念沈奕那個年代,那個時候,誰能與我們爭鋒?不說沈奕,即便方新他們,都能壓服世界棋壇了。”
“終究已經是新時代了……”
聽到這些話,馬正宇沉默片刻,突然搖了搖頭,說道:“干嘛總是懷緬過去?”
“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馬正宇腦海里,又不禁浮現出定段賽上,俞邵和蘇以明那一盤對局,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我跟你們恰恰相反。”
“對于未來,我反倒是充滿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