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道場之內的研修室。
一眾少年傻傻的望著電腦屏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言,一片無言。
電視屏幕上,白子遲遲沒有落下。
顯然,方昊新此時也終于意識到了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問題,頓時手足無措。
但其實,現在白子的應手不難想。
因為白子如果再被黑子封一手,對白子足以致命。
所以此時,白子有且僅有的生路便是——
五列十二行,靠!
許久之后,電視屏幕之上,白子終于落下。
就如所有人所預料的一般。
五列十二行,靠!
這是白子唯一的一手。
而在白子落下的瞬間,屏幕之上,孔梓的一只大手便夾著棋子,飛快落下。
在棋子落下的那一刻,整個棋盤上的其他棋子,都微微震了震。
哪怕隔著屏幕,一眾少年都仿佛能聽到這一手棋落下之時,多么響亮,又多么用力,多么意氣風發。
六列十二行,扳!
許久之后,電腦屏幕之上,才終于出現了莊未生的手。
他夾著棋子,緩緩落下。
五列十一行,長!
黑子幾乎是瞬間落下,六列十一行,壓!
白子,五列十行,長!
黑子,六列十行,壓!
片刻之后,電腦屏幕之上,再次出現了莊未生的手,他夾出白子,再次落下。
五列九行,長!
黑子與白子,便在五列和六列一個長一個壓,四人連續走了兩個循環……
“為了讓下方一片白子免于一死,白子拼上了身家性命。”
終于,一個少年聲音有些嘶啞,開口說道:“這幾手……白子全是單官,黑子卻盡收其利。”
所謂單官,指一手棋落下后,就連一目都圍不出來,是價值最小的一手棋,通常只有在棋局收官之時,雙方在最后關頭才會開始下。
但是,此時此刻……白子只能靠單官做活了。
一個少年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表情有些茫然,開口問道:“我說……”
“莊未生十段,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下出的這兩手棋呢?”
聽到這話,眾人一時無言。
形勢的逆轉,幾乎只是在一瞬間,白子頃刻之間,便無端從原告變成了被告。
黑子從點三三開始,到強行打入白陣,一切的鋪墊,終于到那一手跳,徹底露出了鋒芒!
但這鋒芒太甚,鋒芒四射之時,便要攪得天翻地覆!
攻守之勢異也!
這時,電腦屏幕之上,俞邵夾出棋子,再次落下。
三列八行,跳!
面對俞邵這一手棋,方昊新再次陷入了長考。
見方昊新遲遲沒有落子,一個少年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有他在,方昊新掉入敗者組也不足為奇了。”
“即便沒有那個蘇以明,方昊新……也會輸給他。”
眾少年又是一片沉默。
許久之后,電腦屏幕之上,方昊新終于再次夾出白子,緩緩落下。
六列九行,拐頭!
……
……
手談之室內。
吳芷萱望著不遠處的棋局,額頭之上已經冒出了細汗,每一次記譜之時,她的手都是微微顫抖著的。
一旁的裁判更是不堪,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望著不遠處的棋局,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到底是一盤什么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