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
聽到俞邵這個名字,幾個攝像師一愣,隨即紛紛扭頭,向俞邵投去了好奇的視線,對于俞邵這個名字,他們這段時間基本天天都能聽到。
“我是今天這一盤棋的記譜員。”
看到丁歡,俞邵解釋了一句,徑直走到記譜員的座位上,問道:“您是今天的記者?”
“對,我是今天比賽的記者。”
丁歡點了點頭,聽到俞邵是今天的記譜員這個消息,倒也沒太意外,笑著說道:“今天這一盤棋,舉世矚目啊,恐怕待會兒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對了,你知不知道,解說今天這一盤棋的是常燕九段和孔梓名人。”
丁歡忍不住笑道:“常燕九段以前拿過一年碁圣頭銜,待會兒解說這盤棋,心情肯定非常復雜。”
聽到這話,俞邵有些意外,他還真不知道解說這一盤棋的是哪兩個人。
這時,手談之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緊接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便大步走進了對局室。
他穿著淺灰色西裝,打著黑色領帶,鬢角的頭發已經發白,微微瞇著眼睛,雖然個子并不高,但卻有一種犀利的壓迫感。
“蔣昌東老師來啦?”
看到中年男人,丁歡眼睛一亮,連忙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蔣昌東向丁歡看去,點了點頭,含笑道:“來了。”
說完,蔣昌東正準備收回視線,突然看到坐在記譜員位置的俞邵,不禁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這段時間,俞邵這個名字在網上名聲大噪,他也有所耳聞。
看到蔣昌東向自己望過來,俞邵對著蔣昌東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
蔣昌東也點了點頭,這才從俞邵身上收回了視線,然后徑直向中央棋桌的一側走去,邊走邊問道:“張東辰碁圣來了嗎?”
“還沒呢,不過應該也快了,一般都會提前十五分鐘入場。”
丁歡笑著祝賀道:“恭喜您擊敗了李驄游七段,打進碁圣戰挑戰賽,這么多年了,您還是強的一如既往。”
“哈哈哈,你這話還是等我贏下碁圣頭銜再說吧。”
蔣昌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張東辰碁圣雖然年輕,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要是我輸了,那還怎么叫一如既往?”
聽到蔣昌東這話,丁歡干笑了兩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話。
雖然蔣昌東此前對上張東辰的戰績,總體是贏多輸少,但是蔣昌東在頭銜戰上輸給張東辰的可能性,確實也不小。
沒過多久,手談之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緊接著,曾和俞邵有過一面之緣的張東辰就走進了手談之室。
張東辰今天同樣穿著西裝,看到已經坐在棋桌一側的蔣昌東之后,眉頭微皺,然后突然注意到了坐在記譜席的俞邵,不禁微微一怔。
見張東辰了望過來,俞邵也對張東辰微微點頭。
張東辰多看了俞邵一眼,然后收回視線,再度望向蔣昌東,然后徑直走到蔣昌東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看到張東辰在自己對面坐下,蔣昌東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消失。
隨著二人全都在“坐而論道”的字帖下落座,整間手談之室的氣氛,也一下子變的莊重肅穆,眾人全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雖然二人都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感覺二人之間,已經劍拔弩張,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七大頭銜之一的碁圣,將靠這五番棋決定其歸屬,而這,將是第一盤棋,這一盤棋誰能率先贏下來,誰就能率先占得優勢。
因此,接下來這一盤棋局之中,雙方必將全力以赴,千方百計的致對方于死地,拼個你死我活,直至最終決出生死才肯罷休。
但這一盤棋,也將是真正的坐而論道。
論這黑與白、陰與陽、生與死、動與靜、厚與薄的道。
二人之間的這一場論道,也注定將吸引全世界的視線。
不久之后,馬正宇和另一名裁判,也終于來到了對局室,他們走到裁判席前坐下,同樣是一言不發,正襟危坐。
“時間到了!”
片刻之后,馬正宇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對局時間,為每方三個半小時,讀秒一分半,第一盤棋,靠猜先決定先后手,之后雙方互先。”
所謂互先,便是雙方輪流執黑先行,比如第一盤棋執黑者,第二盤棋便要執白,避免可能一直都是一方執黑的情況。
雖然黑子有貼目存在,但還是有不少人喜歡下黑子,當然,樂意下白子的也大有人在,因此番棋之中互先會比較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