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昨天徐子衿輸給倪勝昂的棋譜,徐子衿恐怕是輸完棋后,回去就把這盤棋的棋譜給記了下來,用以復盤,避免時間過太久后忘記。
……
……
另一邊,江陵某高檔小區內。
看俞邵沒有繼續回消息了,徐子衿放下手機,再度看向面前的棋盤。
“誰發的消息?”
一旁,常燕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子衿,開口問道:“之前復盤的時候,有人給你發微信,你可都是回一句在忙就不回了。”
“俞邵。”
徐子衿表情顯得很平靜,也不知心里是不是和表情一樣平靜,輕輕攏了攏耳邊的頭發,說道:“他問我昨天是不是輸了棋。”
“俞邵啊……”
說起俞邵,常燕一下子又忍不住想起妖刀定式,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這種大型定式走的人不多,我最近到都沒遇到一個人下妖刀的。”
說著,常燕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道:“真想知道,那幫家伙發現妖刀定式不成立,表情該多么精彩!”
“我之前在楚雄鼎三段的對局中下出過一次。”
徐子衿開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下出了妖刀,那盤棋我不一定能贏,但楚雄鼎三段好像沒能察覺到什么,只覺得是自己后面沒走好。”
“這是肯定的,因為他棋力不足。”
常燕對此毫不意外,開口說道:“棋力越高,發現問題的速度就會越快,如果對付高段棋手,這種下法最多只能用一次。”
“一旦在高段者之間的對局下出,在那么多人的關注下,恐怕第二天這個變化就會引起熱議,第三天,妖刀不成立這件事情就會被發現,第四天便會引起世界震動!”
說完,常燕有些感慨道:“俞邵那小子,真是個怪才,完全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怎么會想到沖下去這種一眼看過去,就巨虧無比的下法的?”
聽到這話,徐子衿一時有些沉默。
常燕注意到了徐子衿的狀態變化,微微一笑,說道:“放心,以你的天賦,絕對有追上的可能,我們女棋手,也不一定比男棋手差!”
徐子衿沒說什么,搖了搖頭,然后再度看向棋盤,沉吟片刻,伸手擺動著棋盤上的棋子,說道:“剛才您說,這里截斷右邊會更有利?”
“對,這里是勝負手,你正是這一手沒應好,落入了下風。”
常燕也望向棋盤,點了點頭,伸手擺著棋子,說道:“這里扳,白子尖,黑子的斷看似是必然的一手,但其實還可以鎮。”
“鎮?”
徐子衿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手鎮的妙意,眸子微亮,道:“原來如此,看似深入敵陣,實則逼迫對手形成轉換?”
“對。”
常燕看了徐子衿一眼,點了點頭,雖然早知道徐子衿悟性過人,但看到徐子衿這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手棋的深意,還是有些心驚。
“如果對手逼的太緊,不是一定要和對方以廝殺見真章,完全可以形成轉換,自己死一片,對手死一片,這盤棋你這么下,就簡明占優了。”
常燕望著棋盤,繼續道:“這一手,你之前看不到很正常,恐怕七段以下,沒人能看得到。”
“鎮的話,接下來的變化是……”
徐子衿伸出手,正想要擺出黑子鎮之后的變化之時,手機突然又微微一震,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徐子衿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之中。
看到這一幕,常燕頓時啞然失笑,說道:“你先回消息吧。”
聽到這話,徐子衿才收回手,再度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了一眼消息。
當看到這條消息之后,徐子衿一下子怔住。
“嗯?”
常燕敏銳的察覺到了徐子衿的表情變化,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問道:“子衿,怎么了?誰發的消息?”
“俞邵。”
徐子衿看了看手機,又望向棋盤,微微顰眉,開口說道:“他說,如果一百二十七手,去脫先大飛的話,或許對白子是極大的考驗。”
“一百二十七手?”
聽到這話,常燕有些詫異的看向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