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著電腦屏幕浮現的彈窗,俞邵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之色。
直到最后一秒,白子都依然沒有做出回應,沒能落下棋子。
【白子,超時負。】
……
……
平壤,一間豪華的療養院內。
“安弘石老師,我反復說了多少次了,您這段時間不能再下棋了,要好好靜養才行!”
一個留著卷發、中年微胖的女護士伸出大手,“啪”的一聲,便將筆記本電腦合上,然后怒氣沖沖的說道:“筆記本電腦我沒收了!”
病床上,一個濃眉入鬢,相貌英武的男人,此時眉頭微皺,有些無奈道:“怎么也得等我把這盤棋下完吧?”
“不行!”
中年女護士翻了個白眼,說道:“您這段時間,就在這里好好休養,這樣以后才有精力再下棋啊,身體才是下棋的本錢!”
安弘石看了看中年女護士拿起的電腦,張了張嘴,似乎準備說什么。
“不行,筆記本電腦不能給你了!”
中年女護士看出了安弘石要說什么,喋喋不休的埋怨道:“真的是,怎么會有人下棋這么不要命!下完一盤棋能瘦了十斤,都進療養院了還要在網上下棋,下棋這么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沒有比下棋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安弘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作為一個棋士,即便死在棋盤上,也是死得其所了。”
聽到這話,中年女護士倒也不反駁,只是反問道:“可是死了不就不能下棋了嗎?”
安弘石一怔,頓時不說話了。
“所以,安弘石老師,您現在是積勞成疾,真的得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哪有天天參加比賽的?”
中年女護士見安弘石態度有所松動,柔聲細語的說道:“等您身體康復了,到時候再去好好下棋嘛。”
“當然,即便身體康復了,參加的棋賽也得大量減少!”
中年女護士開口強調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每天都下棋了,您也不想真的把身子病垮了,以后再也下不了棋了吧?”
聽到護士的話,知道護士也是為自己好,安弘石只能嘆了口氣,最后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您知道就好!”
聽到這話,中年女護士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然后拿起筆記本電腦,離開了房間。
等中年女護士走后,安弘石腦海之中,又不禁浮現出剛才在網上那盤戛然而止的棋局。
“小飛么……完全沒預料到的一手。”
“左下角黑子的棋形太薄了,而且孤立無援,看起來似乎觸之即潰,讓人很想施以猛攻…..”
“但是……”
“似乎又隱隱感覺那里深不可測,暗藏殺機。”
安弘石陷入了沉思,腦海之中仿佛浮現出一張棋盤,還在不斷落下棋子。
“如果小飛只是佯攻,他另有后招,在誘我入局的話,那么,小飛就是一針見血的手筋,即便我不進攻,雙方后面還另有攻守。”
安弘石扭過頭,望向窗外,輕聲喃喃道:“棄小而不救者,有圖大之心……”
安弘石不禁皺緊了眉頭。
“他是誰?”
……
……
翌日。
京城,北部棋院。
舉辦英驕杯預選賽的棋室內。
一個十八歲左右的青年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指死死揪著頭發,望著面前的棋盤,臉色鐵青,最后還是不甘心的低下頭,開口說道:“我輸了……”
“多謝指教。”
對面,一個長相俊朗,大概也十八歲左右的青年一臉淡然的低下頭,開口說道。
很快,雙方行禮過后,收拾完棋子,贏棋的青年便站了起來。
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無儔,仿佛對周遭一切都漫不經心,大步向裁判席走去,匯報了自己的這一場成績之后,便轉身離開了對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