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聽到這話,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俞邵還是驚了一下,問道:“就這些棋子和棋盒就要賣三千?”
聞言,徐子衿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俞邵,開口說道:“棋子一顆三千,棋盒不貴,才兩千。”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俞邵低著頭,呆呆的望著棋盒里那一顆顆棋子,一時間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突然覺得貧窮還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圍棋之中,黑子有一百八十一顆,白子有一百八十顆,一共是三百六十一顆,一顆棋子三千,三百六十一顆棋子就是——
一百多萬……
看到俞邵這個表情,徐子衿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問道:“喜歡嗎?”
俞邵沒有回答徐子衿的問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情緒,問道:“這棋子能發光?”
“這些棋子是上好的蛤碁石打磨而成,仔細看的話上面會有非常纖細的雪印花紋。”
徐子衿淡淡一笑,說道:“棋子透光,你用手電筒照的話,這些雪印花紋會非常驚艷。”
“再好看也就是棋子而已,這也太貴了。”
俞邵搖了搖頭,立刻將棋盒推給徐子衿,說道:“你還是自己用吧。”
“我自己有,而且又不是什么大錢。”
徐子衿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你爭棋好好發揮就好,不說了,復盤你決賽上那一盤棋吧。”
“不行,三千還好說,三萬也能接受,可是,這一顆三千……”
俞邵并不是矯情,是真覺得這棋子實在是有些貴的太離譜了。
徐子衿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你不要,我就丟了。”
說完,徐子衿便將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后,平靜道:“給我復盤吧。”
俞邵半天沒說話,許久后,才終于將手伸進棋盒,在棋子咔噠碰撞聲中,夾出棋子,緩緩落在棋盤上。
噠!
十六列四行,星!
俞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居然真的覺得這一顆三千多棋子,在棋盒內發出的碰撞聲,比普通的棋子要好聽很多。
噠、噠、噠……
棋室內,落子之聲不斷響起。
很快,徐子衿望著棋盤,問道:“這里,你為什么脫先?”
“將局部變化保留,太早定型的話,變化會少很多。”
俞邵沉吟片刻,解釋道:“從大局考慮,盡量不要將局部定型的太早。”
徐子衿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我在這里夾呢?”
俞邵很快就在棋盤之上擺出了后續變化,說道:“那我會扳斷,然后你飛,我會斷開……”
很快,在局部將這個變化擺完后,俞邵繼續順著棋譜擺了下去。
不久之后,徐子衿望著棋盤,指著棋盤上一個點,突然開口,說道:“在這里,如果飛鎮,怎么樣?”
看到徐子衿指的位置,俞邵有些驚訝,想了想,說道:“我考慮過,飛鎮應該也是很好的下法。”
這一盤棋一直復盤拆解了近兩個小時,俞邵才終于將這盤棋拆到了終盤。
徐子衿默然望著棋盤,沒有說話。
許久后,她抬起頭,看向俞邵,說道:“跟我下一盤?”
“好。”
俞邵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
……
翌日。
俞邵和劉沛然約好早上在公園見面。
對于劉沛然,俞邵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思,只是都加了聯系方式,人都主動邀請自己出來玩兒了,反正也這兩天沒比賽,干脆就出來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