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全世界的注視之下——
棋局,開始了!
東山熏望著棋盤,腦海不受控制的再次浮現出了團體賽開幕儀式上俞邵當眾說出的那一句話,眼神變了變,牙關一時間咬的更緊了。
下一刻,東山熏立刻將手伸進棋盒,夾出棋子,落子如冰雹!
啪!
東山熏這一子落下的十分用力,以至于當棋子撞在棋盤之上時,響起的都并非“噠”的一聲,而是“啪”的一聲!
四列四行,星!
“不是右上角,而是左上角?!”
僅僅看到東山熏第一手棋,負責記錄這盤棋局的記譜員以及裁判便齊齊愣住!
圍棋的基本禮儀,便是第一手棋要下在右上角。
因為這會把距離對方右手近的左上角讓給對方,因為大多數人慣用右手,如此對方第一手棋落子會比較舒服。
雖然落子于左上角星位和落子于右上角星位,對于棋局而言,完全沒有區別,但卻顯露出某些隱藏在棋盤之外的東西!
見東山熏第一手下在了左上角,俞邵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的東山熏,只見東山熏正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之中有些兇厲之色。
最終俞邵什么也沒說,收回目光,望向棋盤,平靜的夾出棋子,落下了第二手棋。
噠!
十六列十六行,星!
……
……
朝韓研討室內。
“第一手下在左上角?”
安弘石似笑非笑的看著本因坊信合,說道:“越來越有意思了,這一手棋恐怕比一手天元還罕見吧?”
“年輕人總是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本因坊信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很快夾出黑子,和東山熏一樣落在了左上角星位之上,說道:“但這才叫年輕人嘛。”
安弘石又看了一眼電視屏幕,見到俞邵落子的位置之后,很快夾出白子,落在了右下角星位。
雙方很快跟隨電視屏幕,下完了前四手棋。
黑子星小目,對,白子二連星。
“一手下在左上角,與棋局而言,確實沒有任何影響,但是表明的卻是一種態度。”
安弘石望著電視屏幕,頭也不回的說道:“東山熏的態度,就是這一盤棋,他非勝不可。”
“所以才有意思啊,東山熏雖然是天才,但他其實性格很溫和,不驕不餒,我們都很喜歡他,我都沒想過他會干出這種事情來。”
本因坊信合也望著電視屏幕,等待著東山熏落下下一手棋,吸了一口煙,說道:“像他這種人,一旦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
“信合老師覺得誰會贏?”安弘石問道。
“東山熏。”
本因坊信合毫不猶豫的說道。
安弘石有些驚訝,問道:“這么篤定?”
“你不了解東山熏。”
本因坊信合吐出一口煙霧,在煙霧繚繞中,說道:“他在初段的時候,就和我下過一盤棋,雖然我贏了,但是我贏的一身冷汗。”
“很多人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但是東山熏絕對不會,他能利用憤怒,利用自己的情緒,下出更好的一手。”
“東山熏之后,再無天才,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話太夸張,但是……”
本因坊信合在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緩緩說道:“很多人和東山熏下完棋后,第一想法確實都是這個……包括我。”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之上,東山熏終于落下棋子。
六列十六行,大跳!
“小目大跳守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