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驚悚,太恐怖,太無力。
“日本媒體總是喜歡夸大其詞,我還是覺得蘇以明更厲害。”
又一個寸頭少年搖了搖頭,說道:“蘇以明的棋很像沈奕,每次我看蘇以明的棋,都感覺恍若沈奕在世!”
“蘇以明不是輸給了俞邵嗎?”
微胖少年明顯有些不忿,仿佛偶像受到了玷污,立刻為俞邵辯駁起來:“而且俞邵的棋你也看到了,就算沈奕真的復生,那也絕不是俞邵的對手!”
“你怎么知道?”
寸頭少年明顯是沈奕的腦殘粉,辯駁道:“如果沒學會現代定式的沈奕,可能確實不是俞邵的對手,但是學會現代定式的沈奕,一定能贏!”
“俞邵不一樣!他是自學圍棋,他的思路和所有棋手全部迥異!”
微胖少年面紅脖子粗,說道:“以往的所有棋手,下圍棋都是按照過往的經驗下棋,以經驗分析盤面!”
“棋手需要用經驗,來做出自認為當下最好的一些選擇!”
“但是,俞邵不一樣,他是自學圍棋,他對于形勢的判斷,對于價值的取舍,對于厚薄的認知,完全和我們不一樣,甚至就連師傅都在學習!”
寸頭少年也立刻駁斥道:“他迄今為止,對手也從來沒有遇到特別特別厲害的吧?他那些不一定是對的!”
“你沒看到沈奕的那幾盤巔峰之局嗎?雖然是古棋,但是現在看了也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讓人為他的每一招深深折服!”
微胖少年一下子更氣了,胸膛劇烈起伏,怒道:“你難道只看段位和頭銜嗎?圍棋的棋力,只有棋局本身才能印證!”
“東山熏的棋你覺得只是七段嗎?祝懷安棋圣沒拿到頭銜前,不也是七段嗎?”
“李驄游八段,不,那個時候還是七段,就已經擊敗多少高手了?甚至師父都——”
微胖少年的話剛剛說到一半,突然看到孔梓推開門走進了道場,聲音一下子戛然而止,艱難的咽回了肚子里。
孔梓站在原地,看著微胖少年,微胖少年仿佛吃了黃蓮一般,臉一下子變紅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孔梓最終什么也沒說,從微胖少年身上收回視線,很快就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見狀,微胖少年頓時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孔梓來到辦公室后,坐到電腦前,打開了棋院官網,一眼就看到了官網首頁“中日韓團體賽”奪冠的橫幅新聞。
孔梓從衣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然后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后,然后抬起頭,緩緩吐出,望向天花板。
“頭銜戰預選賽,快要結束了。”
他的眼前,恍惚間又浮現出俞邵和東山熏在團體賽的那一盤棋,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那個叫俞邵的小子,終于要踏進頂尖棋手的世界了。”
“帶著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的答案。”
……
……
“這里你下的很好嘛,本來以為這一手棋你會直接頂上來,沒想到被識破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笑呵呵的指著棋盤,朝對面的李驄游說道:“不過好在最后我還是贏了兩目半,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聽到這話,李驄游表情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望著棋盤,頭也不抬的說道:“朱天縱老師,您應該知道,國手戰的本賽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