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東部棋院,休息室。
一個穿著西裝、體型壯碩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而莊未生正坐在在男人對面。
“莊未生老師。”
中年男人給莊未生倒了一杯茶,遞給莊未生,說道:“恭喜你打入勝者組第二輪。”
“謝謝。”
莊未生笑著接過中年男人遞來的茶杯,笑著說道:“也恭喜朱心元老師你,成功打入勝者組第二輪。”
朱心元抬眼看了莊未生一眼,突然想起了昨天和馮河的那一番對話,一下子有些沉默。
昨天他遇到了馮河,就和馮河聊了一下,自然不可避免的談起前天那一盤國手戰本賽。
他當時問馮河,和莊未生下完那一盤棋,心里是什么感覺的,而馮河的回答,直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
馮河說,那盤棋開始之前,他覺得自己勝算很大,畢竟十段戰失利之后,莊未生的戰績都不太好,似乎棋力有所下滑。
“但是,下完昨天那一盤棋之后,我唯一的想法就只是……他之所以會輸掉十段這個頭銜,只是他想輸而已……”
朱心元默然片刻,終于開口說道:“你似乎改變很大,不只是棋,連人也是。”
“是嗎?”
莊未生笑了笑,問道:“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能對我們而言,這不算是好事吧。”
朱心元定定望著莊未生,開口說道:“畢竟,看完前天那一盤棋后,我覺得,你好像變得更強了。”
“多謝。”
莊未生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身為棋手,沒有比收獲你棋力變得更強了更好的贊譽。”
朱心元想了想,又問道:“說起來,莊未生老師,今天你怎么來棋院了?今天你沒比賽吧?”
“來看看你這一盤棋。”
莊未生笑了笑,說道:“七年前,同時持有的天元、名人兩大頭銜的朱心元,和剛剛擊敗了李驄游八段的俞邵的對局,應該是很有看點的。”
“俞邵么。”
聽到這個名字,朱心元的表情也不自覺的變得凝重了一分,說道:“僅僅一年時間,他就走到了這里,甚至還擊敗了李驄游,確實后生可畏。”
“不過,雖然李驄游,已經具有極高的水平,但是他畢竟還是年輕,經驗不足,我是不會輸的。”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話,莊未生不禁一怔,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只是哂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抿了一口茶。
此時,休息室外,兩個年輕的棋手一邊聊天,一邊向二人所在的對局室走去。
“今天你的對手是誰?”個頭稍矮的青年好奇的問道。
“白靖川二段。”
個子高的青年一臉如臨大敵,表情嚴肅的說道:“恐怕會是苦戰。”
“白靖川?”
個頭稍矮的青年一臉困惑,忍不住問道:“那是誰?我怎么好像沒聽說過?很強嗎?”
“南部賽區的棋手,至于他強不強……”
個子高的青年語氣莫名道:“他是去年定段的,和俞邵、蘇以明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