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俞邵沉吟片刻,想了想,解釋道:“一個是覺得或許會輸,但是更自信會贏,所以有想贏的斗志。”
“而另一個,則是覺得自己很難贏,甚至是贏不了,但依舊懷著敬畏之心追趕,立誓必須要贏的對手。”
聽到這話,何漁愣了愣,半天才徹底弄懂俞邵話語中的意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所以,俞邵國手你的意思是,你太強了”
俞邵笑了笑,沒說話了。
“靠!”
何漁感覺跟吃了屎一樣難受,頓時都不想跟俞邵說話了。
俞邵看何漁的樣子,就知道何漁誤會了自己的話,或者說,沒全對。
他確實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讓他覺得可以贏,但要贏也注定無比艱難的對手,即便蘇以明,都做不到這一點。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其實是有覺得自己非常難贏,甚至是贏不了的對手的。
只是,面對那個對手,他已經沒有懷著敬畏之心追趕,立誓必須要贏的斗志了。
或者說,已經不覺得自己能贏了。
那個對手,高立于圍棋的西奈山頂點,散發著威力無窮的光芒,讓人神往,卻也不敢直視。
但是,這些話,他注定無法向何漁細說。
“世界賽不是馬上就要開始了嗎”
何漁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和國內大部分棋手,已經交過手了,但是世界賽的競爭,可比國內比賽激烈百倍!即便是莊未生老師,都只能不斷折戟!”
“世界賽嗎”
俞邵已經不止一次聽人提起世界賽的殘酷和激烈了,他其實也對這個棋風盛行的世界的世界賽無比期待,點了點頭,笑道:“應該吧。”
“什么叫應該吧肯定的,那可是世界賽!”
何漁臉上滿是憧憬之色,開口說道:“木村吾、本因坊信合、韓斯……那是所有擔得起傳奇二字的棋手的戰場!”
俞邵淡淡一笑,心中對于世界賽,也愈發期待起來。
現如今,他對于攻殺的理解愈發深刻,對于死活的嗅覺,也錘煉的無比敏銳,已經徹底擺脫了前世,走上了一條和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
如今他的攻殺,即便放在前世,在斗力廝殺中,也絕對不弱了。
不過,俞邵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這一條路上,依舊還有一段路要走,對于生死之間的判斷,他尚未達到極致。
距離前世那些最頂尖的力戰派棋手,他仍有差距。
只是如何繼續走下去,俞邵也不知道了。
或許,在這個圍棋之風席卷各地的世界,世界賽真的會給他和前世的體驗,以及……驚喜。
“不過,你真的好強,每一子落下,我都感覺仿佛有股壓倒的氣勢傳來。”
何漁也笑了笑,隨后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斗志昂揚的說道:“我以后,也一定要成為像俞邵國手你這樣厲害的棋手,征戰世界賽!”
“加油。”
見何漁重新振作起來,俞邵回過神來,笑了笑。
“希望不久的將來,我能以對手的身份,坐在你的對面!”
何漁到底是十四五歲的少年,臉上已經一掃頹氣,斗志滿滿的說道。
“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俞邵笑道。
經過這一場薪火戰,他其實對于何漁挺看好的,何漁棋風均衡,感覺敏銳,易創造模糊盤面,通過棄子和發揮厚味、攻擊的效率來取勝。
假以時日,如果能依托厚味和攻擊取利的水準達到天下一品,那么將在優勢下的控制力極強,粘著力拔群,不足是對付劣勢氣氛的棋稍有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