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和啊,凡事要學會知足。”
李翊語重心長地為簡雍解釋道。
“如果總是想著自己吃飽,而不顧別人,到頭來是很難交到朋友的。”
“難道先生覺得許攸是值得交往的朋友嗎?”簡雍認真問道。
“……呵呵,我們是政治團體。”
“處理政治問題,只憑利益,不講感情。”
“許攸乃是袁紹身邊的寵臣,又是南陽名士,其在河北團體的地位超然。”
“交好他,對我們會有好處的。”
于是,李翊讓簡雍去找麋竺,讓他備一車金銀綢緞。
自己則單獨找到許攸。
許攸知李翊是劉備軍師,對他還是十分客氣的,恭恭敬敬地行禮。
“不知李先生來找許某,有何見教?”許攸開門見山地問。
“見教不敢當,只是久聞許先生大名,故特來結交。”
話落,李翊取出一枚金錠,塞在許攸手里。
許攸眼疾手快,將它揣進袖中,嘴上卻道:
“李先生這是做什么?這如何使得!”
“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誒!許先生一路辛苦,區區俗物,不值一提。”
李翊見許攸已將金錠揣進兜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勸撫。
許攸先生一愣,旋即朗聲大笑:
“無怪李先生年紀輕輕便能做到徐州軍師之位,果真是個爽落人。”
“我許攸交你這個朋友了。”
李翊笑道:
“我已托人備好一車禮品,先生一路從河北趕來徐州,未能久住便要回去,翊深感不安。”
“故想請先生將這車禮品一并帶回河北。”
說著,李翊貼在許攸身旁,低聲說道:
“也請先生在袁公面前,替徐州美言幾句。”
許攸忙聲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袁公早就說過了,玄德公弘雅有信義,今徐州樂戴之,誠副所望也。”
“更何況其身邊還有像先生這樣的世之奇士輔佐,我想袁公一定樂見袁劉兩家交好。”
善……
李翊牽著許攸的手,親自送他出城。
一直出城走了三十里地,許攸才推脫道:
“不意子玉如此恩重,攸實在愧不敢當。”
“子遠何必如此自謙?”
“子遠乃當世大才,翊身在徐州,不能常伴子遠左右,耳提面命,深表遺憾。”
正巧,麋竺備好的禮品也準備好了。
是用兩頭公牛拉著的。
光這架牛車,都價值連城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子遠兄,此回河北,千萬珍重。”
“子玉也要多加保重。”
許攸謝過,轉身正欲走。
李翊又突然拉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講了一句:
“若將來子遠有難處,一定來找愚弟。”
“不管千難萬險,愚弟定幫兄長擺平。”
許攸聽罷,大受感動。
眼眶都不覺紅了。
士為知己者死。
他許攸雖然貪婪,但對待朋友還是很講義氣的。
李翊初次見面,便投其所好不說。
更是親自送自己出城三十里地,這份禮遇,讓許攸幾乎感動落淚。
“子玉弘毅寬厚,知人待士,殊于玄德公。”
“攸能交上子玉這樣的朋友,實是三生有幸。”
許攸握著李翊的手,垂淚向他道別。
一路三回頭,發覺李翊仍留在原地,目送自己離開。
心中波瀾不平,感動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