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其一罷了,我廣陵不宜出兵還有其二之因。”
許劭微微一怔,只得問道:
“在下愿聞其詳。”
李翊繼續開口:
“徐州近年來,屢遭戰禍,尤其曹操寇兵來時,更將彭城屠做白地。”
“焦土過半,流民四起。”
“我主寬厚仁善,不惜以軍糧賑濟災民,節衣縮食,簞食瓢飲,方有今日下邳百姓怡樂。”
“但子將先生應該也知道,從年初開始,徐州便一直在用兵,未得半日休整。”
“遠的不說,就單說這淮南袁公路,我等前不久才在廣陵將張勛、橋蕤的大軍擊退。”
“似徐州這般情況,只可薄徭輕賦,偃革倒戈,與民生息,恢復生產,實在不宜再起戰禍。”
“許先生也是天下名士,難道忍見我主救一人而殺一人耶?”
李翊發出靈魂拷問。
道德綁架誰不會啊真是。
陳登也咱起身來,幫腔道:
“子玉所言甚是,我等在廣陵鏖兵血戰袁術,已是為劉揚州分擔了壓力。”
“今劉揚州坐擁大半個江東,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孫策嗎?”
“徐州凋敝,錢糧俱缺,我主雖有心援助劉揚州,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現今我主決定在廣陵屯田,待兩年后糧食豐收,徐州生產得以恢復。”
“我當自當派軍士南下,援助正禮公!”
陳登說的大義凜然,這也是他貫開的空頭支票了。
當初勸劉備接領徐州時,就曾開過合步騎十萬的空頭支票。
“難道玄德公真打算見死不救嗎?”
許劭聽明白了徐州人的意思。
張口閉口就是沒錢了,沒糧了,沒人了,打不了了。
可我看你們打袁術時不是打得挺歡的嗎?
這擺明了是在索要報酬。
那許劭只能是選擇繼續勸說,看能不能盡量把價格壓低。
“況那袁公路驕奢淫逸,自恃名門貴胄,更輕視玄德公。”
“其自領揚州事,兼稱徐州伯,已是證明其有野心要吞并徐州。”
“今與我主聯合,乃是共御強敵。”
“望玄德公顧及唇齒之寒,同宗情誼。”
“愿三思!”
許劭這是在偷換概念。
你們打孫策,關袁術什么事兒?
況且說起打袁術,我們徐州這邊出力可大多了。
這時,魯肅也開口說話了:
“子將先生所言,真乃金玉良言。”
“我徐州斷無見死不救之理。”
“且待到明年秋收過后,我徐州上下籌集齊了錢糧。”
“一定發兵救援!”
秋收過后?
那特么黃花菜都涼了,仗早打完分出勝負了。
許劭眉頭緊皺,看來這幫徐州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不給點兒好處是不行了……
許劭沉吟片刻,再度開口:
“只要廣陵肯出兵丹徒,我揚州愿出一千萬錢,糧食八十萬斛!”
這錢糧數目其實已經不少了。
劉備正要開言,李翊卻搶先一步問道:
“未知這錢糧數目,幾時可以交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