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也投至了袁紹門下,借他袁家的大傘尋求庇護。
雖然廢帝運動失敗了,但許攸卻出名了。
現在天下人都知道這小子,是一個膽子大到敢廢皇帝的主。
要知道靈帝可不像后來的少帝、獻帝,他手上是有實權的。
且漢室在他手里還沒有完全崩壞。
不過,謀廢皇帝這種事畢竟屬于政治敏感事件。
是故,在場官員雖然都知曉此事,但卻個個緘口不提。
只對許攸噓寒問暖,盛贊他的才智,以及在河北袁營的名望。
許攸在現場算是賺足了名望與口碑,也贏得了臉面。
這都得益于李翊的推崇。
許攸對此心知肚明,默念于心。
李翊又拉他與自己坐一處。
李翊用刀將鹿肝切成片,親自為許攸燒烤。
“每年冬天,我都習慣吃幾片鹿肝,補補身子,受用的很。”
李翊一邊烤,一邊為許攸解說。
這東西在壯陽方面大有裨益,是稀罕物。
“……來,子遠可來嘗嘗我的手藝。”
李翊用刀叉起一片熟鹿肝,遞給許攸。
許攸誠惶誠恐地接過。
在兩漢時期,庖廚并沒有像后世那樣被鄙夷和蔑視。
尤其在東漢時,很多貴族子弟聚會,都會親手炮制魚膾和烤肉,以此取悅親朋好友。
所以,李翊親自烤肉,也并未有什么不妥。
不過以他的尊崇的身份,對許攸來說就有些受寵若驚了。
“……善。”
許攸食指大動,連連盛贊道,“美也!雖太和公復生,廚藝亦未必過此也。”
許攸也算是官場老油條了,哪怕是難吃到不能下咽,他也會裝出一副極為好吃的樣子。
何況這鹿肝質地細膩,只是微有些發咸發苦,但吃起來口感獨特。
“不知子遠在河北過得可還好嗎?”
李翊開始漸漸切入正題,試探問道。
許攸被李翊禮遇,心情大好,只道:
“……害,還不是得過且過,混混日子么?”
“明年開春,袁公打算北上征討易縣公孫瓚。”
“我等這段時日,可有的忙活了。”
許攸一時飄飄然,竟將河北的重大軍事機密給大眾說了出來。
果然,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身軀一震。
每個人的臉色都微有變化,各自對視一眼,不發一言。
太史慈心中尤為激動,但面上仍舊平靜如水。
只佯裝是給李翊杯中添酒,走過來卻俯身于他身前,低聲說道:
“……君侯,若消息屬實,明年袁軍北征易京。”
“鄴城豈不空虛?”
“此豈非我等偷襲的好機會?”
李翊不動聲色地淺嘗了一口酒,只搖了搖頭,淡淡地回復了一句:
“未可輕動。”
這……
見李翊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偷襲鄴縣的提議,太史慈也有些茫然。
李翊又沖一旁的曹豹使了個眼色。
曹豹別的不行,若論察言觀色,他在官場上還是熟稔的。
當即會意,端起一杯酒來,笑呵呵地走至許攸身前。
“許先生,曹某敬你一杯。”
“這位是……?”許攸問。
旁人介紹道:“此乃下邳相曹豹也。”
誒呦!
許攸慌忙起身,這可是太守級別高官。
人親自過來敬酒,許攸可不敢怠慢,慌忙起身,舉起酒盞。
二人相互噓寒問暖,各自痛飲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