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此刻的心情便如坐過山車一般跳轉。
“若張神醫果真能救下犬子,忠雖肝腦涂地,亦當報答!”
黃忠說完,便要跪拜。
張仲景趕忙將之扶住,說道:
“黃老將軍莫要拜!您為長沙保境安民,是一位英雄。”
“張某可受不起您的跪拜。”
“況藥方還沒試,待我試過之后再說。”
黃忠聽到這話,才站起身來,然嘴中依然是謝個不停。
少時,童仆按張仲景的醫方抓好了藥。
將藥煎好后,即拿去給黃敘服用。
又過半個時辰。
原本還昏昏沉沉的黃敘,此刻總算是有了點兒意識。
惺忪的眼睛也漸漸睜開。
“敘兒!”
黃忠見此,終于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屋內還有他人,便上前直接抱住自己的孩子。
緊緊的抱住……
“大人,我……我沒事兒。”黃敘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寬慰老父親。
(大人此時主要用來稱呼父母)
“好好好,敘兒看來真是好轉了,快!”
“起了拜謝張神醫!”
黃忠念重恩情,也顧不得黃敘病體,便要拉著他起身拜謝。
張仲景連忙將之攔住,“黃老將軍且休言謝,令郎身子還未完全康復,不宜大動。”
“況非是張某醫治好了令郎,而是徐州人將此書卷送至我身邊。”
“若我未看過此書,對此絕癥便束手無策。”
“實無醫治之法。”
黃忠聽罷,連忙轉頭向簡雍等人道謝。
“謝過幾位恩公!”
簡雍等人也連忙還禮。
“黃將軍不必道謝,我們只是負責送書札的。”
“真正遣我們送書來的,是李郯侯。”
“哦?可是那位劉將軍州府上的幕僚,有天下奇士之稱的李子玉?”黃忠問。
“正是李郯侯。”
“誒呀,久仰郯侯大名,不想今日竟能以這般情景遇上。”
黃忠雖在長沙,但也是聽說過李翊大名的。
畢竟滅袁術這種大事,縱是三尺蒙童也都知曉。
“對了!”黃忠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簡雍道,“郯侯令簡使遠來長沙,難道就只是為了送一卷書札?”
當然不是!
簡雍矢口否認,解釋道,“實不相瞞,郯侯命我們來長沙,是想請張長沙去徐州一趟。”
去徐州一趟?
黃忠一挑眉毛,若是請別人到徐州去也就罷了。
可張仲景是一郡太守啊,身兼大任,哪能輕易離去?
別說黃忠覺得奇怪了。
便是簡雍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人家郡守級別的高官,當是旅游呢,怎么能說走就走。
“……唉,郯侯做事向來特立獨行。”
“咱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多的也不敢問。”
“郯侯只說張長沙看了書札之后,便會去徐州,至于……”
簡雍不再繼續往下說,至于張仲景會不會真的舍棄官位,大老遠跑徐州去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尊使,我愿隨你去徐州!”
張仲景的話忽然從后方傳來,擲地有聲。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黃忠快步走來,勸說道:
“張府君,您身兼一郡政務,冒然去徐州重點。”
“只怕劉荊州為怪罪。”
黃忠說這話,自然是在替張仲景考慮。
但張仲景卻不以為然,只淡然說道:
“劉荊州要怪便怪,這長沙太守的位置,張某早就不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