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見送禮張仲景不收,便邀他在徐州住下。
張仲景一撫長髯,說道:
“……山人不便多留,其實這自辭去官位后,四處游歷,倒也逍遙自在。”
“餐風宿水,臥月霜眠,檐邊起臥,云邊安住。”
“再不用看他人臉色,幸甚至哉!”
劉備陷入沉默,他這下明白為什么張仲景不愿當長沙太守了。
這性格確實不適合做官。
要想當官,就是得學會察言觀色,善于掩飾自己的情感。
這樣的生活,對有的人來說很累,而有的人卻樂在其中。
張仲景顯然屬于前者。
“不過山人在離開徐州之前,說什么也得見一見李郯侯。”
“敢問劉將軍,此人現在何處?”
張仲景追問道。
李翊闊步走出,澹澹出聲應道,“我就是。”
你!?
張仲景,連帶著身旁同來的黃忠,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便是那位威名赫赫,名震江淮,有天下奇士之策的李子玉?”
張仲景張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怎會如此,如此……”
沒有繼續往下說,怕有冒犯到李翊。
李翊便順勢接話茬,笑道:
“怎會如此年少是嗎?”
“昔仲尼資大圣之才,懷帝王之器,猶能敬畏后生。”
“況甘羅十二能為秦國上卿,冠軍侯年未弱冠封狼居胥。”
“今翊已二十有六,比之先輩老矣,不值一哂。”
一段自嘲似的幽默式回答,幫張仲景化解了尷尬。
張仲景乃嘆道:
“……山人今日知之矣!”
那邊黃忠知此人便是李翊后,更為激動。
連忙拉著身旁的黃敘,過來參見。
“南陽人黃忠攜吾兒黃敘,拜見恩公!”
“黃敘拜見恩公!”
父子倆齊刷刷地一跪,令李翊頗感震驚。
本身黃忠為什么會到徐州來,李翊都感到有些奇怪。
而當這父子倆,見到自己啪嗒就給跪下了,更加驚奇。
并且,李翊要是沒記錯的話,黃忠的兒子不是早夭嗎?
看這個叫黃敘的,精神氣兒很好啊,不像是有病的。
“兩位先起來說話。”
李翊伸手將父子二人扶起身來,詫怪道:
“我身在徐州,與長沙、南陽并無接觸,有何恩德加于兩位?”
黃忠乃將事情的原委,向李翊解釋了。
李翊這才明白,他給張仲景寫的《傷寒雜病論》誤打誤撞,竟把黃忠的獨子的傷寒癥給治好了。
這的確算是李翊的無心之舉,做了一件好事。
“能幫到黃將軍,誠翊之幸事也。”
李翊拍了拍黃忠的肩膀,主動示好。
本來他只是單純想用《傷寒雜病論》把張仲景給勾到徐州來,從而大力發展徐州的醫學。
不想竟還有意外收獲,把黃忠都給一并帶過來了。
不過張仲景已經辭官,無所掛礙。
黃忠倒仍是劉表麾下的中郎將,名義上還是荊州將領。
“……李先生。”
張仲景走來,鄭重其事地向李翊行了一禮。
“張神醫不必如此,有話直說無妨。”
“不,李先生才是真正的神醫。”
張仲景握住李翊的手,激動地說道,“此前先生差人送到長沙來的書札,機已見過了。”
“但總覺得書中內容不全,故不遠萬里趕來徐州,就是為得全書一觀。”
“懇請李先生應允。”
李翊多少也能猜到張仲景來此的目的。
即命人去自己的書房將《傷寒雜病論》取來。
這是李翊憑著自己的記憶摘寫的,內容依舊不全。
只是把原著當中精煉的句子給寫了下來,剩下的就只能靠張仲景這個正主自己來悟了。
應該對他完成著作會有幫助。
很快,書卷取來。
張仲景當下也顧不得禮儀,迫不及待的拿在手里觀看。
開篇第一句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