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亦知張羨心懷不軌,故將他連續調任去了數個地方。
通過這種調任,就是為了使張羨得不到擁躉,也不能成為地方上的割據政權。
但令劉表沒想到的是,張羨竟真的只用了幾年任期,就籠絡了零陵、桂陽、武陵、長沙四郡的人心。
并且這荊南四郡在張羨的治理下,竟迎來了數年的豐收,百姓皆頌其德。
劉表主要用蔡、蒯、龐、黃四大世家幫助他治理荊州,然四大世家皆控制富裕的荊北。
對荊南的控制力并不強。
當劉表宣布荊州全境支持河北時,張羨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起事的好機會。
趁著劉表專注于中原戰事,在荊南掀起反叛,必然成事!
然張羨實力畢竟遠弱于劉表,對起兵一事甚是遲疑,故召桓階過來商議。
“劉表虛名無實,占據荊楚,卻不思進取。”
“數年來,除偏安一隅之外,并無任何建樹。”
“今荊南之民皆愛戴于我,我欲取劉表代之久矣。”
“奈何劉表兵力甚眾,若冒然舉事,只恐不智。”
“君為智者,請為我獻策一二。”
張羨毫不避諱地,將自己內心想要造反的想法告知了桓階。
桓階本就不喜劉表,見手握掌兵的張羨欲在荊南起事,偷劉表的屁股。
這是他樂見其成的。
故一本正經,有條不紊地為張羨分析道:
“……稟府君,夫舉事不以義為本者,未有不敗者也。”
“故齊桓公率諸侯以尊周,晉文公逐叔帶以納王。”
“今袁紹反此明理,而劉牧應之,此非取禍之道乎?”
桓階倒不是非要在袁紹與曹劉之間選擇后者,只是因為劉表既然應了前者。
為了反對劉表,他就要支持后者。
“明府欲立功明義,全福遠禍,不宜與之同也。”桓階信誓旦旦地說道。
“……然則,何向而可?”張羨認真問。
桓階一捋胡須,認真分析道:
“今河南雖然勢弱,卻也是仗義起兵。”
“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討有罪,孰敢不服?”
“今若舉四郡、保三江以待其來,而我為之內應,不亦可乎!”
張羨聞言大喜,他本就想反劉表,只是臨門差那么一點底氣。
現在桓階提振了張羨的信心,遂起身執桓階手,說道:
“善!愿從君言。”
商議既定,張羨正式扯起反劉表的大旗。
舉長沙之眾,并零陵、桂陽、武陵三郡之地,正式反叛劉表。
一時間荊州大亂,襄陽高層皆驚。
不表。
……
兗州,東郡。
卻說曹操會關羽之兵,解了白馬之圍。
將白馬、燕縣之民,盡數遷走,以防止其將來為袁氏作民夫拉糧。
期間,曹操專門沿著黃河沿岸走,向袁氏挑釁。
意欲逼他渡河過來與自己交戰,曹操本土作戰,兵源、糧源補給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在遷民的過程中,還有一處地方離得遠,曹操遷不走。
那就是程昱所在的鄄城。
此時鄄城只有七百守軍,曹操恐程昱堅守不住。
于是打算給他增兵兩千人,助他守鄄城。
不想程昱卻回絕了曹操增兵的好意,反而回信說道:
“袁紹擁十萬之眾,自以所向無前,傲睨天下。”
“今見我兵少,必輕易不來攻。”
“若益兵于昱,過則不可不攻,攻之必克。”
“……此徒兩損其勢耳。”
“昱只領七百兵守鄄城,袁氏必不能取,愿公無疑!”
程昱拒絕曹操增兵的好意,理由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