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自己也低估了孫氏的力量,先是孫策攻破江夏,將當中財物劫掠一空。
后雖為刺客所殺,然孫氏卻借著這場大勝,實力極速壯大。
儼然成為了劉表東面的一大強敵。
劉表這才驚訝的發現,他兜兜轉轉,左右逢源。
努力為荊州營造的外交環境,竟不知不覺間樹敵越來越多。
首先是西邊的益州劉璋,
早在興平元年,劉焉死時,劉璋繼位。
劉表便趁著新君上位未穩之際,策反劉璋部將。
并接納了大量益州的“政治逃犯”,這其中就包括甘寧。
此舉,使得荊州與益州交惡。
然后是南邊的交州,
考慮到周圍到處都是強敵,劉表便想挑一個軟柿子捏。
多次派兵侵擾交州邊境,以此試探交州牧張津的態度。
不想張津竟是個硬骨頭,立馬派兵反擊,還殺了荊州使者。
由此,荊州又與交州關系惡化。
西邊、南邊都得罪了。
結果北邊最為強大的河南,又對荊州態度曖昧。
看似友好,結果又暗中策反了自己在南陽扶持的軍閥張繡。
又在自己的東面扶植了自己的樹敵——孫吳。
現在,自己的荊州內部更是后院起火,荊南反叛。
望著這樣的外交局勢與南部叛亂,劉表直感覺度日如年,如坐針氈。
一系列煩心事聚在一起,使得劉表感覺自己直接折壽了十年。
“子柔是智者,今荊州遭劫,君必有良策教我?”
劉表一臉真誠地望著蒯良,刻意將“荊州”二字的聲調揚高。
言外之意,荊州非我劉景升一人之荊州,荊州有失,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照樣受害。
蒯良當然明白此理,要不然劉表怎么能夠輕松組建出七萬大軍來打荊南?
因為這是荊州的內部事務,各大家族都不敢置身事外。
“愚以為廬江之務,還是須上奏朝廷。”
“請朝廷來裁決此事,為我等主持公道。”
朝廷?
劉表眉頭皺起。
朝廷現在不就是被曹操、劉備控制著的嗎?
找朝廷,那便是找曹劉咯?
“若非朝廷縱容孫氏在吳地發展,彼又如何能夠威脅到我之廬江?”
“當初徐州同意廬江獨立時,要我荊州拿出百萬斛糧食來!”
“今好在只輸送了五十萬斛,我當停止供應,叫河南知道。”
“吾亦非是好欺負的!”
因為百萬斛糧食是分期供應的,所以目前只向河南輸送了五十萬糧食。
并且由于荊南戰事的爆發,劉表早就已經將之停了。
“誒,不可!”
蒯良急忙出聲勸阻:
“正因如此,使君才更應該將剩下五十萬斛糧食如約交付。”
“一來,取信于天下。”
“二來,為使君解除孫氏之患。”
哦?
劉表眉梢一挑,頓時來了興趣。
“依照子柔所言,如何為我解除孫氏之患?”
荊州與孫氏的仇恨,已歷十年。
劉表從未將孫氏放在眼里過,直到孫策的江夏大捷,才使得其對孫氏引起重視。
但考慮到劉表的外交政策,向來是不親自下場。
所以對待孫氏,始終是以守為攻。
如果能借助外力,便滅掉困擾自己的這個宿敵。
那花多少錢,劉表都愿意。
“今袁氏與曹劉相持于官渡,就目前的局勢來看,短時間內是分不出勝負了。”
蒯良有條不紊地為劉表分析。
“河北谷多人眾,河南兵勁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