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殺俘虜只能解一時之急,并不能為長久之用。
于是,厚待馬延、張顗二將。
先設酒宴款待之,又安撫二人道:
“汝二人平渤海有功,又熟悉冀州地利。”
“吾平河北,正缺兩位向導。”
“汝二人可隨軍聽用,待功成之后。”
“吾自當上表,奏請封汝二人為列侯。”
先給一個干凈的背景,說你們是有功的,不是賊軍。
然后表明你們的價值,可以作向導。
最后再畫個餅,之后要給你們封列侯。
這是李翊標準的御人三件套。
馬延、張顗感念李翊恩德,紛紛表示愿意效死力。
李翊這才稍稍寬心,又下令軍士進城不得驚擾百姓,然后將府庫俱數封存好。
待諸事料理完之后,須由他親自來清查。
既克渤海,李翊清點完府庫之后,命人大饗軍士。
眾人皆問大軍該向何處進軍。
只因袁尚兵敗逃出南皮之后,不見了蹤跡。
短時間內也查不到他的動向,所以大伙兒才問接下來該向哪里進兵。
李翊言道:
“此次借道青州,專欲克冀州而來。”
“我只管發兵,搗向魏地。”
“魏地若破,冀州可得矣。”
“至于袁尚動向,任其自去,吾只要冀州。”
眾人領命,自南皮出發,一路向西南方向打向魏地。
李翊用馬延、張顗為先鋒,又命許攸輔之,幫忙勸降諸城邑。
這些人都是河北的老面孔,在舊袁營位高權重。
諸守城將,見其來到,又畏懼李翊兵威,紛紛納城投降。
李翊將印綬舉數還給守城官員,仍命他們為縣官。
只因他心里清楚,現在這些官員投靠他,無非是畏懼自己的兵威。
自己若是一上來就解了他們的兵權,必然會引起反抗。
現在就這樣保持“中立”就可以了,等到李翊打下魏地,奪了冀州之后。
這些名義上投降的城邑,傳檄可定,真正意義上歸降。
就如同官渡之戰時期,后方的豫州一樣。
他們名義上倒向袁氏,扣住糧草不往中樞發。
但當袁氏倒下之后,立馬如數上繳絹布糧食。
而不論是曹操也好、劉備也好,都是直接將這些豫州官員與袁氏互通的書信一把火燒了。
表示既往不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騎墻派人數太多。
你不可能一下子全收拾了,否則你豫州的行政系統都得癱瘓。
燒書信,也是為了收買人心。
不過在燒之前,李翊曾命龐統將這些書信全都備份了一份兒。
現在袁氏力量依然強大,為了團結,不能搞內訌。
等之后平定了北方,在慢慢地秋后算賬。
靠著“帶路黨”的引路,兼之李翊在北方打出來的名聲。
軍隊一路暢通無阻,直搗冀州首府魏郡。
至魏地時,李翊方知曹操也打至此處。
只剩下一座鄴城未克,曹操將之包圍住。
盡管知道曹操會來,但曹操的掃蕩速度還是比李翊預想的要快一些。
但轉念一想,去年自己北征魏地時,本就掃蕩了這里一次。
以曹操之武略,進軍如此神速倒也合理。
如今曹劉兩家明面上仍是同盟,李翊出于禮貌,主動停駐軍馬去與曹操打招呼。
同時,也是為了刺探情報。
想看看曹操打到哪里了。
一打聽才知道,曹操分了兩路兵。
曹操一路,從上黨打到了魏郡,只剩下鄴城一座尚未能克。
而曹洪一路,打到了趙國。
只剩下趙國治所邯鄲未能克。
只因此前袁尚、袁譚兄弟內斗,耗費了冀州大量兵力。
冀州諸城邑,人心惶惶,各級官員也躁動不安。
很多小縣小邑都是未作抵抗,便投降了。
盡管此舉招來了許多罵聲,但官員們只想保住自己的烏紗帽。
而少數仍舊忠于袁氏的官員,雖然奮起抵抗了。
但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也很難擋住曹操的大兵。
城破之后,像這種做了抵抗的城邑,曹操則是一律實行屠戮。
以此來震懾其余敢抵抗的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