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沿路收攏的殘余軍馬,又湊齊了三萬人整。
準備再來與曹劉爭奪冀州。
兵馬方行,又聞說冀州南部郡縣,大多投降了河南。
袁尚不知老巢魏郡是何近況,若冒然進兵,只恐中曹劉埋伏。
只得分遣部隊,往魏郡探明。
比至魏地時,又因為人少,大多被曹營、劉營別寨的軍馬擊破。
或僥幸逃脫者,亦不敢深入。
只能回報袁尚說,南部郡縣確實多降河南。
至于魏郡情況,皆因盟軍把守森嚴,不得入。
袁尚見此,心道鄴城已失,不敢冒進。
左右進言曰:
“公妻兒老母尚在鄴城,將軍還是親自領兵去一探究竟為好。”
“萬一鄴城未陷,豈非害了老夫人?”
袁尚沉吟半晌,到底是搖了搖頭。
“一個李翊已經十分難對付了,更別說曹操也在那里。”
“若這二人聯手,僅憑吾現有兵力,斷難取勝。”
“我意先勒兵回中山,權歇人馬。”
“待吾二兄從幽州整備好軍馬之后,在合兵一處,共往御敵。”
“此為上策。”
左右人紛紛問:
“若將軍棄而不救鄴城,老夫人即將軍妻子俱落入曹劉之手。”
“彼時為之奈何?”
袁尚微微一怔,深吸口氣道:
“我袁氏雖已與曹劉不死不休。”
“然曹操與吾父乃是故友,劉備亦與我袁家是姻親。”
“彼斷不害我妻兒老小。”
“公等不必擔憂。”
遂勒兵回了中山國,不肯去救鄴城之圍。
審配在鄴城堅守數日,因被漳水圍住,也不知外界是個什么情況。
想派人出去打探都派不了了。
只能是寄希望于袁尚、袁熙會來救鄴城。
審配每日登上城墻,發表演說,鼓勵軍民士氣。
初時,兩日三日,眾人尚能忍耐。
然過了十日,城中糧食斷絕,兼之生活物資供應不足。
人民生活日益艱難。
而審配代管鄴城軍政,為了守御城池,又不得不將一切物資優先用于軍人之上。
以防止軍士生變。
一時間,城內百姓餓死數人。
不少百姓中的親友子弟,乃是守城軍士一員。
遂紛紛向他們訴苦。
穿上軍袍,他們是守土的軍人。
脫下軍袍,他們是城中百姓的家人。
眾親友互訴衷腸,一傳十,十傳百。
于是城內軍心大變。
審配之侄審榮,連忙將這個情況匯報給審配。
審配言道:
“如今城內士民困苦,豈獨一家一戶?”
“大家皆苦,便忍一忍。”
“只要援軍到來,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審榮正色道:
“如今城內軍士嘩變,百姓慘死,人人不忿。”
“若忍一日兩日尚可,再等個三日五日,必出禍亂!”
審配大聲說道:
“五日之內,主公必率援軍過來解圍!”
話甫方落,忽聞得城下喊聲大作。
眾視之,乃李翊親提軍馬至城下。
“叔父,你瞧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