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兩年之前,他在鄴城還得低眉順目,如今已翻身做主人了。
許攸見著李翊出來,以鞭指城門而呼李翊道:
“……小郎,汝不得我,可入此門乎?”
……哈哈哈。
李翊呵呵一笑,并不回話,直往正堂而去。
然李翊身后諸將,無不懷忿不平。
張飛在一旁提醒李翊道:
“許攸貪財,先生放任其清查府庫。”
“只恐其借職務之便,以權謀私。”
“惟望先生察之!”
言訖,諸將紛紛勸李翊派個人去監督許攸。
原來,跟在李翊身邊的將領,大多被“許攸”勒索過。
過去一年里,許攸找了徐州每一位官員要錢。
有些職位高的,見許攸是劉備、李翊的新寵兒,故不想惹事。
往往花錢了事。
而一些性子橫的,則堅決不肯給許攸錢。
至于那些職位低的官員,則是拗不過許攸。
不然,許攸便會一直來找你事兒。
惹得他們煩了,所以干脆直接花錢了事。
而據諸將所言,許攸甚至連倉曹掾都勒索過。
倉曹掾是個什么官兒?
那就是個管理倉庫和糧食儲備的。
職位低,權力大。
不得不說,許攸在這方面的確很有心得。
知道在哪些人身上榨得出油水來,在哪些人身上屬于浪費時間。
見眾人突然開啟批斗會來,埋怨許攸。
李翊乃安撫眾人道:
“許子遠雖然貪婪,但畢竟是破河北之功臣。”
“此次入鄴,亦多賴其獻決漳河之計。”
“否則,我等安得入此城耶?”
眾人皆暗想,雖然許攸有計,但最終的執行不還是他們上戰場拼命嗎?
他們不避箭矢刀槍,奮勇殺敵。
而許攸躲在后方,不上戰場,他倒以頭號功臣自居。
叫眾人如何心服?
張飛大聲道:
“縱然先生念他好,也該叫人盯著。”
“須知這鄴城是咱弟兄拼死打下來的,非他許攸一人之功。”
“按照先生自己定下的《軍律》,凡攻破一城。”
“公家拿三成,剩下七成俱由將士們平分。”
“這府庫里的銀錢錦絹,弟兄們都有份兒。”
“先生若不管著,可教那許攸一人貪了去。”
哦?
李翊眉梢一揚,反倒笑了。
拍了拍張飛的肩膀,一臉欣慰地說道:
“益德將軍書讀的不多,倒將我這《軍律》背的挺熟。”
《新編軍律》就是此前李翊跟牽招一起定下的。
這軍律在原來的軍功爵制基礎上,又改良了許多。
因為法律就是要根據時事形勢變化的。
算下來,這《軍律》至今已經修編了五次了。
“……呵,軍師忒也小瞧俺。”
“先生與兄長每每見俺,便叫我讀書。”
“這一來二去,時間長了,也該讀些書了。”
張飛聳了聳鼻子,有些驕傲地對李翊說道。
“……哈哈,好。”
李翊溫聲一笑,“既如此,便由益德代我去監督罷。”
張飛正欲謝過,李翊忽地又道:
“此去府庫,益德記著帶兵,將藏書的圖庫務必封鎖好。”
“不許任何人進入。”
張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