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又過兩日,辛毗在忙完之后,依照荀攸之計,命人廣置美酒。
然后設宴,遣人邀張飛前來赴宴。
張飛聞有酒宴,笑謂左右人道:
“這辛佐治不愧是相府里出來的人,果然知俺老張喜好!”
張飛性格大大咧咧,喜歡人多熱鬧的環境。
見辛毗主動設宴相邀,當下也不推辭。
遂帶親隨數人,前去赴約。
早有人報知許耽,許耽即找到曹豹商議。
“辛佐治來沛地吊唁不過兩日,便宴請張飛。”
“其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沛相之位!”
許耽急得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
曹豹蹙起眉頭,沉吟道:
“張飛乃齊王義弟,又是徐州牧。”
“今辛佐治設宴相邀,萬一討得張飛歡心。”
“等張飛回下邳以后,這沛相之位難保不會落在辛毗身上去。”
許耽忙道:
“耽在沛地八年,也算半個沛地人。”
“張飛自下邳來,理應我等設宴相請。”
“不如差人將張飛攔住,邀他來我們這邊赴宴。”
“曹將軍看是如何?”
這……
曹豹面露難色,他雖然與張飛同在徐州用事。
但兩人的關系其實一般,雙方互相看不上,平日也沒什么來往。
只是如今張飛的地位越來越高,曹豹連鄙視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大丈夫欲就大事,何惜小節?”
“我若得沛相之位,亦有利于將軍在朝中用事。”
“將軍權且忍耐一時罷!”
許耽苦口婆心勸說。
曹豹無奈,只得應從。
遣人去請張飛赴宴,張飛見曹豹、辛毗都是請自己去赴宴,乃道:
“既然兩家同請,可叫來一起共飲!”
于是使人傳話曹豹、辛毗,讓兩人一起置辦酒宴。
他隨后便來。
曹豹、辛毗只得一起做東,設宴款待張飛。
宴會起,張飛起身與眾官把盞。
酒至許耽面前時,見許耽盞里未盛酒水,反為茶湯。
張飛乃笑道:
“酒宴酒宴,無酒何為酒宴?”
“俺常聽李相說——”
“量飲一斛而止八斗,斯吏可擢。”
“當酌醇醪而薦甘醴,此僚當黜。”
“汝既請俺來赴宴,俺要你吃一盞酒。”
許耽連忙擺手,推脫道:
“張將軍恕罪,吾有天疾,實不能飲。”
張飛便問:
“廝殺漢如何不飲酒?”
許耽推說道,他是真的有病,不能喝酒。
若換作以前,以張飛的脾氣,早已將許耽吊起來打了。
但在徐州當了幾年官,張飛的粗獷暴躁的心性已比往年收斂許多。
見許耽執意不肯飲酒,張飛也不強求,只冷聲笑道:
“既不能飲,何須請俺過來赴宴?”
辛毗聞言,頓時在一旁冷笑。
他是相府里出來的,李翊平日的一言一行,耳濡目染。
使得辛毗太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了。
就拿這酒桌上的事來說,
真不能喝,就別上酒桌。
別等到該喝的時候再強調什么,有病不能喝酒。
這樣只會讓別人以為你不講規矩。
主人宴請客人,你卻不喝,你讓客人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