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哥,這話可不能瞎說,大家伙都下車間了,可沒人會偷懶,革命干勁兒高漲。”
許大茂大大咧咧的走進辦公室,得虧這會兒辦公室都去車間忙活去了,就剩下劉華一個人畫圖,要不然這家伙得讓人摁在地上反復摩擦。
許大茂笑著說:“什么下車間,就是糊弄你一個新人的,把苦活累活兒都交給你,自己找地方偷閑去了。”
“新人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劉華頭都沒抬的說道:“再說也沒什么,就是畫畫圖紙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兒,累活兒。”
“你脾氣可真好,不過你有句話可說錯了,我就不是這么過來的。”
劉華笑著說:“你別以為我剛搬過來沒幾個月,我就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你是你爸教的手藝,親兒子,他哪舍得把你當牲口一樣用。”
“我有爸,你不也有爸嗎?”
許大茂這話說的有點諂媚,當初劉華剛搬到院兒里的時候,是他爸跟他媽一起來的,他媽看不出來是干嘛的,但是他爸穿著警服,旁邊還跟著轄區派出所的領導,一下子就把院子里的人鎮住了,尤其是許大茂。
他太熟悉四合院兒里的人的德行,自私且排外,但是當天就沒有人敢跟劉華鬧幺蛾子,因為他爸一看就是干部,而且還是警察,不管是新時代還是舊時代,普通人對于當差有著天然的畏懼,這也是劉華住了半年一直相安無事的原因。
街道辦和派出所的人嘴巴挺緊的,一直也沒有透露劉華的背景,所以院子里面的人只知道劉華有個當警察的爸,但是具體的是什么職務卻不知道,反正因為沒有其他人敢惹,所以許大茂一直在巴結劉華。
“我爸爸又不是我惹是生非的后臺。”劉華一邊畫圖一邊說:“我們家家教可嚴了,犯了錯誤,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我爸可不會幫我撐腰,更何況這還是在工作當中的正常流程,要真是犯了錯誤,我怕我爸會把我腿給打斷。”
許大茂玩笑的說:“那你這不是親爸呀。”
“滾蛋。”劉華唾罵道:“你才不是親爸了,我們家講理,但也護犢子,我爸要是聽到你說這句話,高低給你丫著關小黑屋,再給你上點兒手段,讓你下半輩子都不敢說別人一句壞話。”
許大茂連忙解釋:“開個玩笑嗎,你還當真了,你要真覺得冒犯,今兒我請你喝酒,晚上咱們便宜坊吃烤鴨。”
劉華搖搖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啊。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值得你這么奉承。”
許大茂嘆口氣:“你就是再普通,你爸是警察,別人都得高看一眼,至少在咱們院兒里邊兒,沒人敢惹你,我爸是一放電影的,院兒里邊兒有誰瞧得起我呀,個個都排擠我,我做人圓滑一點而已,那幫老娘們兒就在外面兒串閑話,說我是壞種,我又沒害他們,我怎么就壞了?”
“你怎么壞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就覺得你不怎么好,我這兒正畫圖呢,你找我你聊什么閑天兒?”劉華無奈的說:“這都是備份存檔和分給下面分廠的圖紙,容不得一點兒錯誤,你這三打岔兩打岔的,這不是耽誤我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