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臨近工位的人交頭接耳,剛剛于主任說了什么,他們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按道理說,劉海東這樣的人教徒弟毫無保留,凡是有人請教他技術問題,他也都傾囊相授,倒也不至于人緣兒很差。
關鍵是這家伙平時總喜歡裝個大的,不是領導非要裝領導背著個手,指點這個指點那個,你要是指點工藝,大家自然歡迎,可是他什么都要管,最要命的是還沒有水平,這人緣兒自然也就越混越差了。
大家看著劉海中踉踉蹌蹌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一句或者幫一下忙,大部分人早就煩透了他了。
劉海中的幾個徒弟想上前幫忙,但是幾經思考以后,又不敢上前一步,因為劉海中的家伙脾氣暴躁,這些徒弟跟他學藝的時候,出一點錯或者劉海中心情不好,那是真罵真打呀。
徒弟們雖然感激劉海中教他們本事,逢年過節的也都上門拜送禮,但這都是屬于禮節性的,如果真有可能的話,真想跟他一刀兩斷。
回家后,他就坐在家里生悶氣,老伴兒怎么問他,他也不回答,倒是臉色是越來越黑,眼看著已經憤怒到極點了。
一直到軋鋼廠下班,劉海中一言不發,劉光天下班回家,被他媽攔在門外。
“你爸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回來之后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在那兒生悶氣,光天啊,你知道你爸這是怎么了?”
劉光天面無表情的說:“還能怎么著,被人報復了唄,昨兒他舉報劉華,今天李廠長把他調到了東郊分廠去了。”
“分廠。”
劉光天點點頭:“行了,您做飯去吧,我都上了一天班,都快餓死了。”
劉光天走進屋里,拿起桌上的茶缸子就咕嘟了幾口,劉海中下意識的就想抽腰帶,因為他現在極度的憤怒,想要好好發泄一下怒火。
“還準備打我啊?”劉光天滿不在乎的說:“是劉華報復的你,有能耐那你找他報復啊。”
劉海中好像被點醒了。抓住褲腰帶的手松了下來,喃喃自語:“對,找劉華,只有他能讓李廠長改主意。”
劉海中走到衣柜前,翻箱倒柜,拿了一些錢和票,就朝著供銷社走去。
他再二百五也知道,這上門求人不能空著手去的道理,到供銷社買了兩瓶好酒,買了兩條大前門,又買了一些點心。
回院的時候,閆阜貴站在門口,但是卻對劉海中手里的東西視而不見,劉海中被調走的事兒他也知道了,他太清楚此時此刻劉海中拎這些東西是為了什么,干脆不開口,省得自找沒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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