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家家喜氣洋洋,基本上在軋鋼廠工作的都升級了,劉光天轉正了,閻解成也轉正了,都是一級工了,秦淮茹二級工,畢竟就算是個低能兒光靠磨時間,也能磨出個二級工來,傻柱現在也是六級廚師了。
全院唯有劉海中異常失落,他被降到五級,三年之內還不讓考,看著人家歡天喜地的慶祝升級,劉海中恨得牙癢癢,他認為是劉華破壞了他的升級計劃,要不然今年他肯定是八級工了,到時候廠長都得巴結他。
劉光天也知道劉海中今天肯定會不痛快,下班之后,直接跟一起升級的工友出去喝酒了,不回家看那個老登的臉色,總算他還比較有良心,今天早上給了光福五毛錢,讓他也別回家找打了。
劉海中現在吸取教訓了,打孩子不會往死里打,也不會無節制的打,尋著錯處打一頓,這就不叫虐待,而劉光福和劉光天兩個兄弟總能被找到破綻,所以偶爾還是要挨頓打的,只不過沒有以前那么慘。
重新構筑一條煉鋼生產線是一項大工程,尤其是還是一項從無到有的工程,工作很繁雜。
每一個零件都最起碼有五到十個備份,這是李懷德規定的,寧可前期工作忙一點,決不能后期掉鏈子。
為了狠抓品控問題,李懷德調了五個廠里最嚴格的質檢,所以每天查出來不合格的零件都是一堆一堆的。
四月中旬,劉華在已經有些悶熱的車間里指導工作,李懷德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拉著劉華就往外走。
“干嘛呀?”劉華一邊跟著走,一邊不解地問:“火上房了,還是又有哪個領導來視察啊。”
“我托關系,為你在紅都約了個老師傅。”李懷德笑著說:“你不是要去大禮堂參加大會嗎,這次你可是能獲得最高榮耀的,不得打扮的光鮮亮麗啊,我出錢,專門給你定做一身中山裝。”
李懷德的司機小韓把車開的飛起,劉華皺皺眉頭:“韓哥,用不著這么快吧。”
“時間緊,任務重。”李懷德笑著說:“這種老師傅,人家也是有任務的,很重要的任務,所以我只能約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得趕快幫你把尺寸量了。”
量尺寸的時候,李懷德的話比人家師傅的話都要多,那老師傅可是給上面的領導做衣服的,聽著李懷德絮叨,都想把手里的皮尺扔給他。
甚至想甩一句:“你這么有主意,你來做。”
李懷德最后提議:“師傅用最好的料子,你們這兒最好的料子是不是毛呢,就拿個最好最貴的給他做一身兒。”
劉華和老師傅同時用奇怪的眼色看著李懷德,李懷德納悶的問:“怎么了,說的有什么不對嗎,這種機會對于我們來說,有可能終生只有一次,能用最好的料子就用最好的料子。”
劉華搖搖頭:“五月份開大會,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你讓我用毛呢做一身。想讓我在大禮堂發汗呢?”
老師傅點點頭:“對啊,我也納悶兒,你之前說因為這位小同志獲得了科學最高榮譽獎,我才同意給他做一身兒的,五月份開大會,你做這么厚的衣服干嘛?”
“想差了。”李懷德尷尬的說:“能不能做兩套啊,春秋一套,冬天一套,怎么著也是最高科學獎項的獲得者。”
老師傅搖搖頭:“我可以抽個空,不過冬天那一套可能要等一段時間,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我們的工作也很繁忙,最起碼要三個月。”
“沒關系。”李懷德趕緊答應:“冬天能讓他穿上就行,我們不著急。”
回去的路上,李懷德羨慕的說:“紅都的師傅做的衣服,我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