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換成一般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大年下,早就該挨一頓揍了。
但是在賈家,三個女的帶一個男孩,其中兩個是寡婦,這個男孩兒簡直就當成命根子一樣疼愛,雖然秦懷茹現在比以前嚴厲許多,但也沒有動過棒梗一根小手指頭。
衣服壞了就壞了吧,要是把他們家未來的頂梁柱給打壞了,那才劃不來了,所以棒梗也只是不痛不癢的被責怪了兩句而已。
如果是小當犯這樣的錯誤,即使秦淮茹不怎么樣,賈張氏也得窩里橫一回,來樹立一下這個當奶奶的權威。
今年棒梗考上了初中,賈張氏逢人便吹,他們家大孫子出息了,三年以后就上中專,然后就是出來當干部,最后當廠長,到時候整個四合院就數他們家棒梗有出息別人家的孩子都比不了。
然而,院子里面的人對他的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都說慈母多敗兒,他們家兩個慈母,棒梗都敗到骨子里去了。
從小就偷雞摸狗,上初中也是將將達線,做人更是向他奶奶看齊,這貨將來要是有出息,那就沒天理了。
春節假期轉眼而逝,又到了上班的時候,李懷德今年上班第一天,沒有忙著進廠,而是站在廠門口,朝著廠區眺望,心中是感慨萬千。
“看啥了?”
李懷德轉頭對劉華說:“感慨啊,自從我接手這個廠子,短短三年多的時間,已經兩次擴張,有了如今這個規模,也算是我的一腔熱血沒有白費。”
“后人懷念你的豐功偉績的。”
李懷德啞然失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現在這個嘴,是越來越損,大過年的,哪怕說聲過年好也行啊,經你這么一說,我不是滾蛋了,就是完蛋了。”
劉華故意一本正經都說:“不好意思啊,不大會說話,我是理科生,講究直來直去,不懂得什么叫做婉轉。”
李懷德笑了笑,背著手站在廠門口,意氣風發的樣子有點過于那什么了,就是風什么騒。
大概是感慨夠了,李懷德轉過頭鄭重的對劉華說:“今年加把勁兒,把熱軋和連軋度給搞出來,這樣未來十到十五年,哪怕什么事都不干,只要這個廠不出亂子,咱們兩個人前途一片光明。”
李懷德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已經無所謂了,沒多少年,我就該退休了,你還年輕,在軋鋼廠蟄伏個幾年,等年齡和資歷稍微經得起別人挑毛病,你就可以順利的調到上級部門去,到那時候,你就可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劉華甚至都沒有理問你話的,直接邁開腿朝著廠里面走進去。
他又何嘗沒有這個心思,李懷德讓今年把這些事情搞定,而劉華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今年上半年就把這些事情給搞定。
因為大家都知曉的原因,這件事情不宜拖的時間過長,否則容易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