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點點頭：“是啊，這個問題必須要盡快解決，紅星軋鋼廠好歹是上萬人的大廠，關系著上萬人的飯碗，這事不能兒戲，領導已經責令老楊回去反省自查，盡快找出毛病。”
“不是我背后說人壞話，他要能反省自察早就能反省自察了。”劉華搖搖頭說道：“有的時候，他認為司空見慣的事情，實際上恰恰就是軋鋼廠的癥結所在，所以，想要找出問題，不能單靠他自己，你們得派個工作組下去進行一番細致的調研。”
秘書拿起筆記本記錄起來，讓問道：“還有了？”
“先找出問題，而且我估計砸鋼廠的問題不單單僅僅在軋鋼廠，可能在很多廠都有這樣的問題，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所以我們要進行一個從上至下以及從下至上的大摸排。”
“有道理啊，只不過我們現在人手不夠，咱們現在處處搞建設，有經驗的同志都在大顯身手，年輕人又派不上用場。”
劉華勸說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個案，而是一個行業當中普遍存在的情況，必須要引起重視，別的不說，我的機械廠這兩年招了不少收入熟練工人，都是從國有企業辭職的。如此大規模的人才流失，你們要引起重視。”
“是嗎，這我還真不知道。”秘書皺著眉頭：“那我今天就跟領導匯報一下，放在會上討論一下，爭取盡快派人去軋鋼廠摸排一下。”
臨走的時候，秘書問劉華：“你覺得派什么樣的人去最合適？”
“李懷德吧，他本來就是軋鋼廠的廠長，這人有手腕，當年跟老楊也搭過班兒，老楊有什么樣的小技倆瞞不過他，他在軋鋼廠還挺有威望的，讓他帶幾個年輕的同志，好好歷練歷練。”
晚上，劉華就接到了李懷德的電話：“老劉啊，你不愧是咱的老伙計，有好事兒總想著我呀。”
“什么好事兒？”
李懷德哈哈大笑：“不是你跟韓秘建議我帶一群年輕人下去摸排調查一下的嘛，事情已經通過了，明兒我就帶人去軋鋼廠調研。”
“這算什么好事，苦差事。”
“你不懂，軋鋼廠的水深了。”李懷德笑了笑：“老楊啊，還是有點手腕的，這幾年經營成自己的一言堂，我以前在里面也有一些眼線，跟我陸續反映了一些問題，這次調研我肯定要撈一網大魚，我比老楊小不了兩歲，眼看又快退休了，有了這個功勞，估摸著退休之前還能再升一級。”
“你呀，都快退休了，還這么熱衷于權利，這要是等你退休了手上沒有權，你該多失落啊。”
李懷德笑呵呵的說：“我退休了，我就去你那個公司，你給我安排個后勤主管，我繼續發光發熱。”
劉華打趣的說：“我何德何能啊？敢用部委的領導給我當后勤干部？我也給不起你這個待遇啊，你在那兒干活，鞠偉這個廠長指手畫腳的，他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