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口中的果肉,安寧頭也不抬:“合著生育的苦不是你在受啊!一個負擔對母體負擔就夠大了,還兩個,想什么呢?”
“再說,一個孩子不好嗎?”
最起碼在父母那里,自己永遠不會是被挑揀選擇的那個。
“哦,好吧!”見宿主心情好像不大愉悅的樣子,后知后覺地,統子果斷閉上了嘴巴。
這年代結婚程序實在簡單的很,哪怕坐到顧琛這個位置地也不例外。畢竟這時候干部最是講究清正廉潔。
拍過結婚照,在小本本上簡單蓋個戳,跟一群同事熟人敬個酒差不多就完事兒了。顧局身份在這兒,饒是向來愛熱鬧的高大姐也不大敢胡鬧。
顧家目前住的是一個一進的小宅院,地處市政府附近,麻雀雖小,五臟勉強算是俱全。就是離安寧所在的安華廠還有一段距離。結婚后,安寧本來還想上班日繼續住宿舍來著,被某人身體力行給鎮壓下來,寧肯每天早晚過去接人。
昆市冬天還是有些冷的,安寧趴在窗戶上,看著小院里正挽著袖口又是燒水,又是洗衣裳的某人,難得地,僅存不多的良心難得痛了一下。
晚上照常運動過后,安寧懶洋洋地趴在顧同志身上,徑自把玩著對方明顯帶著薄繭的手指。
因著養膚膏的效果,安寧一身皮膚雪白無瑕,宛若上好綢緞,隱約間還帶著些許淡淡的蘭花香。幾乎剛上手,某人呼吸忍不住粗重了一倍不止。
將某只小手狠狠壓下,安寧明顯聽到某人低沉中透著克制道:“不想明天上不了班,就別可勁招我。”
“哦!”
窩在自家顧同志懷里,安寧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就在顧琛以為某人總算消停了的時候。卻見懷里的小姑娘又暗戳戳的往里挪了挪。
顧琛忍不住呼吸一滯,卻在下一秒聽小姑娘語氣軟乎乎道: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又要上班,又要忙著做家務。”尤其兩人結婚后,床上用品換洗次數明顯增加,安寧又是個愛干凈的,自然要多多勞煩顧同志了。
聽到這里顧琛不明意味地哼笑一聲,感動嗎,是挺感動的。難得小姑娘還肯愿意說話哄他。
不過信,那自然是半點不會信地。
心疼,也沒見某人愿意搭把手。
當他不知道,當初懷里小姑娘之所以愿意點頭結婚,為的就是不想干活,尤其洗衣服這種費時又費手地。
不過輕捏著宛若上等白玉,找不出一絲瑕疵的小手。別說小姑娘了,連他也舍不得這雙手去做這些。
這雙手,本就應該是執筆寫書的手。
也是結婚后,顧琛方才發現,懷里小姑娘還尤其喜愛書法古畫,尤其一手毛筆字寫的尤其靈秀,比之京市里一些大家也不為過,起碼得有多年功底。甚至后院埋著的小箱子里,還藏著好幾方字帖,古畫。
估摸著這些應該是小姑娘母家那邊兒的東西。對此,顧琛也沒覺得有什么。不說岳母早已離世多年,連戶口本上唯一的“保姆”母親已經去世,就說當年岳母可是為了救人離世,只這一點,就沒人能在這方面做文章。
何況京城他們顧家也不是吃素地。
不過他總算明白了,自家媳婦身上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古韻是怎么回事。
還不知道某人在想什么,否則安寧好懸要慶幸自己先見之明。有些東西可以掩飾,但是有些東西注定是不可能藏一輩子的,就如她這手大字。
前世幾十年的修養早已經成了自然,早早給某個敏銳過頭的人有個解釋,也好過被這人亂猜地好。
不過這會兒,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安寧繼續趴在某人耳邊軟乎乎道:“顧同志,要不咱們早點要個孩子吧,這樣早點有“親戚”過來幫忙,你也不用這么辛苦。”
顧琛呼吸一滯,半響才將某些念頭壓下,半啞著聲音道:“你還小,生育有風險,咱們再等等……”
回答他的是某人愈發勾人的聲音:
“都十九,不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