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早前還曾為自個兒早前順利贏過家中幾位兄長驕傲過呢。
思及早前的自得,韓鑰原本清麗的小臉上不由添上了些許微紅。
托著下巴小小欣賞了一會兒,安寧這才頗為愉悅的微笑道:
“正是有阿鑰你在,我才能進益這般快啊!”
韓鑰面上又是一紅,須臾方才細聲道:
“殿下莫要取笑臣女……”
“哎呀,怪不得殿下這般偏愛鑰姐姐,原來是嫌棄我等愚笨了呀!”
兩人說笑的功夫,棋室外,復又響起一聲清亮的少女音。正是方才因覺得無聊,跑去外面晃悠的周二姑娘周雨桐。
不同于韓鑰幾人,累宦世家,于家中女子教育素來精心,打小習慣了這些課業,進度跟的很快。
可憐周二姑娘就倒霉了,行武出身,家中發跡尚不過三代,縱使父兄尚且給力,也遠沒有那個條件。因而這大半年來,光是補上課業就費了好大時辰。
饒是如此,一應進益猶在幾人之后。
好在這姑娘也是個心大的,除去每日累了些,平日里照舊開心的很。
尤其后來見安寧喜愛劍術,更是興致勃勃從家中長輩學了幾手,便想跑來教人。
雖然后來也被自家殿下打擊到就是了。
這會兒幾人一瞧這人額頭上的汗漬,就知曉這位又去校場“努力練功”去了。
聽到聲音,一旁正聚精會神巴望著棋盤,試圖看懂些什么都司馬湘不由抬頭瞥了對方一眼,輕哼一聲:
“去去去,當誰都跟某人一樣。”
愚笨?她司馬姑娘才不認,她只是棋藝一道略輸某人一些罷了。
然而看著眼前錯綜復雜的棋譜,半晌,司馬湘還是默默移開了視線。
罷了,人各有長,殿下早前不還頗為欣賞她的詩文嗎?
瞧她這樣,不遠處,已經簡單洗漱過后的周姑娘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見這兩個冤家眼見又要鬧起來,一旁熱鬧終于看夠了的曹曦很快上前,一左一右將二人隔開:
“好了,莫要鬧了,殿下同韓妹妹馬上又要開始了,你們就不好奇,這局韓妹妹能堅持多長時間……”
“我猜這次還是一個時辰……”雖然看不大懂,也不妨礙周二姑娘照舊興致勃勃。
瞧她如此,一旁司馬湘不由輕哼一聲:“我覺得用不了,殿下鐵定更厲害一些……”
然而出乎三人所料,這一局好似格外長上一些。長到其余幾人已然陸續離宮歸家。
官家和善,允幾位侍讀每逢半月,便可歸家與親族相聚一日。
明日便正逢休沐。
酉時末,眼瞧宮門即將落下,看著眼前仍在膠著的棋盤,韓鑰這才抬眸,有些復雜地看著眼前之人:
“不知殿下此番留下臣女,可有吩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