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天她的官職走到爹爹之上,那是不是……是不是……
思及此,司馬姑娘心下瞬間興起了諸多野望。
幾個小伙伴兒復又說笑了一會兒,商談了一波公務,及至午時,幾人方才相繼離開。
當然除了一人,韓鑰。
瞧她似是帶著些許憂慮的小臉,安寧很快將人拉至一旁:
“阿鑰,怎么了,可是戶部那里有為難之處?”
若說此次授官,反應最大的無疑韓鑰這里,不同于司馬湘的天子近臣,相當于安寧的私人秘書,也不同于農科院這個新起機構。
韓鑠這個戶部郎中卻是正兒八級在擠壓士子生存空間。
因而此次反對呼聲反倒是最高的。
“陛下多慮了!爹爹早前好歹是三司主官,縱使已然調任,留下的人脈護住一個女兒還是綽綽有余。”
感慨自家陛下著實周到之余,韓鑰復又開口:
“臣擔憂的是各地皇莊,還有各地那些生意,雖幾位副手這些年還算有能力,只各地這么大的攤子,臣怕她們……”
“這個啊,放心吧,我這里已經有人選了!”迎著小伙伴驚訝的眼神,安寧很快笑著道:
“阿鑰可還記得早前我曾同你提過的那位蘇夫人?”。
“蘇夫人,是那位您之前特意遣周太醫過去救治那位……”憑著良好的記憶,韓鑰很快想起了什么。
“是啊!”輕啜著手中清茶,安寧語氣不覺帶著幾分惋惜:
“之前只是應下一位友人的求助,沒成想接觸一番后方才發覺,這位蘇夫人當真妙人也。”
“不僅才學經濟皆有一手,見識亦是頗為不俗。據傳蘇家早年頗為家貧,便是這位夫人一力撐起家業……”
“也是,能教出兩位進士,可見這位夫人厲害之處。”
思及此,韓鑰很快放下心來,以陛下看人的眼光,想來這位夫人必有厲害之處。
翌日,親眼見過這位程氏,一番交談后,韓鑰心下愈發為自家陛下看人的眼光拍案叫絕。
聰慧大方學識淵博不說,更難得地是身上那股韌勁兒,于經濟之道更是一點就通,眼光堪稱卓絕。
唯一可惜的是,這般人才,早前竟也是無名于內宅……
這一刻,韓鑰心下甚至多了些慶幸。
明明相差一個輩分,二人卻是格外投緣,臨走之際,還特意約了下回一道吃茶。
“夫人……夫人!”
見人都走遠了,自家夫人仍一直定定地望著那人的身影,似一旁的侍女不由有些擔憂道。
心知自家夫人必是又想到三姐兒了。
方才那位韓姑娘她也瞧見了,人好看不說,還博學廣聞,一瞧就是個才學俱佳的好姑娘。
這同早前的三姐兒又是何其相似。
可惜了,老管家復又嘆息一聲,人相似,這命數卻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
想到才嫁過去幾年便被程家搓磨沒了的三姐兒,再瞧瞧如今意氣風發的韓郎中……
“夫人,天涼了,您還是早些回屋吧……”
良久,風中方才傳來一句輕不可聞的低語聲:“真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