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點結束也不錯,省的那位后面疑心過重,生怕臨走時走得急帶不走她,再留下個破遺詔保險好些。
隨后事實也確如安寧所想,喪儀過后,新君登基已然勢在必行。
太子作為儲君多年,早前光是監國都多少回了,處理起政事,鎮壓朝中異聲自然信手拈來。
作為正統,除去早前未被康熙清理的心腹外,太子如今最大的支持者無疑是自幼尊崇儒術,奉行嫡長的儒生。
而安寧作為母后皇太后,無論出于禮教,或是政治因素。喪儀過后,慈寧宮內一應用度無不最佳。
短短數月,無數御貢珍品便如流水一般涌入慈寧宮。
晌午時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安寧忍不住哼道,這做太后就是美啊!
每日睡到自然醒,沒人敢叨叨一句,也不用跟一群太妃擠在一處,更無需看誰人眼色。
宮里是是非非等閑很少落在這里。
怪不得后宮女子搶破了頭。
唯一的一點:
瞧著眼前再一次被送回的宮冊,甚至還有鳳印,再瞧著眼前每日必來蹭茶,不,是過來請安的新帝。
閑倚在軟榻上,安寧懶懶地瞥了眼對面新帝一眼,當即便命人重新將東西奉上:
“中宮如今既已就位,后宮事物,按理來說這些早該交于皇后手中。放在哀家這里到底有些不妥!”
輕嗅著空氣中淡淡的冷梅香,胤礽語氣難得和緩了些許:
“皇后愚鈍,早前又并未處理過宮務,依兒臣看來,這些還是放在皇額娘處好一些。”
說著不等安寧開口,便又似想起什么,很快擱下手中茶盞,含笑開口道:
“暫且先讓皇后拿著也不是不行,近來天寒,聽聞早年皇額娘早年最喜在這時候前往湯泉行宮,如今汗阿瑪雖不在,兒臣卻也不愿委屈了皇額娘。
不若等上幾日,由兒臣親自侍奉您過去?”
“說起來朕近來也頗覺宮中寒冷,叫人不適……”
行宮自是比宮里自在許多,還是她最喜愛的湯泉,作為受益人之一,安寧當然沒有意見。
何況還能甩下一波包袱。
待人走后,安寧當即命宮人將宮冊鳳印交于重新送往坤寧宮,自個兒這才重新窩回榻上,重新拿出一本星象書看了起來:
倒一旁的春蘭有些奇怪:
“聽說皇上自登基以來,除去初一十五,基本上沒踏足過坤寧宮,如今連這些………娘娘您說這……”
好歹也有嫡子,萬歲爺竟也如此不給面子。
“好了,這些話還是別說了!”開口訓斥了亂說話的宮人。
安寧心下倒不怎么意外。
說白了,雖然換了人,境遇也不同,但跟前世的瓜爾佳氏一樣,有康熙這種掌控欲強到離譜的惡公公在,兒子媳婦感情好那才怪了。
尤其一廢期間,為了不牽連家族,還有年幼的兒子,這位太子妃……
說白了,比之康熙,這位新帝好惡明顯更直白,甚至隨性一些。
不過,后宮之事,跟她又沒什么關系,她如今這個地位,只有旁人討好她的,斷沒有費心想這些的。
聽過一嘴罷了,安寧很快拋之腦后。
孰料到達行宮當日,安寧突然聽對方突然開口道:
“皇額娘您可知曉,汗阿瑪生前曾命人尋過一種前朝秘藥,據說見效極快,帶來的痛苦卻很小,據說是以前陪葬妃嬪所用……”
“皇額娘,您覺得這份藥,汗阿瑪當初究竟是打算用到誰人身上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