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對皇帝而言,仇不仇的壓根兒并不重要。這是一件從頭到尾的政治行為。
只要當今一日武力不濟,沒有軍威,又或者底下皇子們沒一個成器的。他就會一直打壓盤根錯節的勛貴武將,甚至能力出眾的權臣。”
“就像這會兒,兒子能力不足,那位玉妃第一時間也是清理障礙!”
兩者雖看似不同,其實在安寧看來,內里并不太多區別。
“所以,這才是你對玉妃下手,卻只毀了三皇子資質的原因嗎?”
直接讓她們互相殘殺?制造亂局,甚至可以以此真正確定上輩子真兇。
對此安寧并沒有否認,只輕嘆一聲:
“其實當今的想法倒沒有錯,可惜了,手段太糙了!”
壓根瞞不住朝中那些人精子的眼,結果成果沒幾件,倒是弄得一眾臣下人人自危。
安寧毫不懷疑,除去早前的提拔與恩義,軍中過命的交情外,這也是這些朝中這些人這么些年一直緊緊擁護著長公主府的原因之一。
無他,一但長公主倒下,他們這些人才是真的朝不保夕……
數月前尚還煊赫無比的楊家的仿佛是一滴水珠,不過瞬間便沉入大海,了無蹤跡。
結合著賢妃去世,二皇子被強勢出繼,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同尋常來的味道。
長公主府,需要處理的“公務”也愈發多了一些。
“唉,風雨欲來啊!”
下朝后,一位老大臣忍不住深地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親眼看到楊家足足近百口人就這么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皇宮,玉漱殿
如此慘烈,饒是以宮斗為生,動輒鼓動宿主爭來斗去的統子也不由沉默了:
“那個就為了拉下二皇子,這么多無辜之人,宿主你……”
是不是太過了,可惜話還未出口,便聽自家宿主毫不在乎的冷笑:
“無辜?既然站在了我對立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有什么無辜可言?”
似是看出對方在想什么,妝臺前,瞧著鏡中愈發熟悉夾雜著嫵媚的容顏,慕容清復又冷哼一聲:
“這是政權之爭,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政治場上對面之人可沒有無辜。”
唯有輸贏才是真理。
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還追逐什么至高權力。
至于所謂牽扯過多,慕容清更不在意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掌握那至高權力,別說幾百人,幾千就算幾萬又如何?
一將功成萬骨枯,權利路上,就問哪個人上位者沒踏遍鮮血,沒有牽連過無辜之人,沒有用過見不得人的手段。
劉邦早年是怎么對妻兒的,所有皇帝上位后幾乎少有例外如何對待功臣?武皇更是幾乎殺干凈了李唐宗族。
耽隔他們被后人銘記,并各種推崇嗎?
“呵!”須臾只聽鏡中之人哼笑一聲:
“管他有多少手段,狠辣齷齪與否,只要我有朝一日踏上那最高處,無須多言,日后自有無數附庸者前赴后繼為我歌功頌德!”
這些連一丁點兒小插曲都不算。
就是可惜了:
“長公主實在過于謹慎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