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不斷傳來男子冰冷中隱隱帶著肅殺的聲音。
堂下,紅衣等人不由愣了一瞬。
啊,十三年前,這不是夫人剛帶著小公子逃出的時候嗎?
啊這,掌門的意思,難不成有人膽敢違背主子的威嚴,擅自出手對付夫人跟小公子他們。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就他所知,這些年宗主頻繁閉關,不理俗物,宗門中面上如常,私底下有小心思的可不少。不止門內幾大長老,就連早前幾位夫人,也就慶幸那會兒幾位公子還未長成,如若不然……
不過也好,從大殿走出,紅衣忍不住摩拳擦掌。呵,他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
只想爭權奪利的蠢貨們,也不想想,他們玄冥宗這些年這么威風,究竟是因為誰?
還想著內斗,蠢貨,也不想想以那些所謂“名門正派”們的作風,但凡宗主出事,下一秒這些人就能立時聯合一處,打著正義的旗號對他們玄冥宗種種資源瓜分殆盡。
切,紅衣忍不住冷嗤!
大魚吃小魚,小魚啃蝦米,自古不變。說他們玄冥宗橫行霸道,就問那些正道宗門又好到哪里去?
多少身懷寶物的小世家一夜之間消失,難不成都是他們的鍋?
這般想著,紅衣復又加快了步伐。
一直到足有數人來高的殿門再次合上,上首雕刻著碩大獸首的紫金寶座之上,似是在思量著什么,玄衣男子目光不由得愈發深遂了許多。
半個時辰前,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斗過后。
“沈姑娘,隱士高人親傳弟子?”
“是啊,南宮掌門不是早有猜測,更甚者方才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
收起青虹,安寧語氣未變。對面南宮鼎不置可否,只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
“你確實不是她!”
說實話,十幾年過去,又不是什么重要之人,對于那人印象,南宮鼎無疑已經很是淺薄。
可有些骨子里的東西,注定是不會變的。
比如那些所謂正義,以及那些不合時宜的寬容仁善。
以為離了玄冥宗,他南宮鼎的兒子就能重回正道,為那些正道之人接受,以為玄冥宗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春花雨露!
以為心慈手軟,旁人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愚蠢!可笑!
南宮鼎心下嗤笑。
這樣下去,以曜兒的資質,在如今的修真界只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因而在得到曜兒消息,或者看到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眼前之人絕對不是傅三本人。
因為那樣的人,決計是養不出這樣果決凌厲的孩子!
之后的出手不過確認罷了。
不過……隱士高人嗎?
還有十六歲,筑基中期,明顯比之他還要更勝一籌的資質。
有意思!
黑暗中,那人的聲音猶在耳畔:
“南宮掌門,你做不到的,未必旁人做不到,與其指望一群已經失敗了的先人經驗,不若指望未來,我想您應該也想知道,一個真正的絕世天驕,能在此屆走到何種地步………”
“而在那之前,您這位兒子未來究竟是友是敵,相信掌門您自有判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