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兒也就算了,年歲大了,又有自個兒的王府,小五的公主府尚在修建,一個人留在宮里到底孤單。”
“還有衛國公家的珩兒,今歲也十三了,趁著機會召過來讓你跟小五瞧瞧。”
哦,培養感情嘛!她懂。
“行吧,帶上小五也成!”
安寧沒甚所謂的點了點頭。卻在即將睡去時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兒令牌模樣的東西。手中金屬冰冷觸感瞬間令安寧皺了皺眉。看清楚后,更是絲毫不帶客氣道:
“什么東西?”
“丑死的!”
跟她哪件兒衣裳都不配!
瞧她這奇異的關注點兒,蕭祁倒是不意外,這會兒也沒生氣,反倒有些好笑。
只一下下輕拍著人溫聲解釋道:
“這是能調動皇城內一部分禁軍的信物,若是日后朕……朕先月兒你一步走了。在被護送去封地之前,若是有人對你不利,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在那之前,宮中的部分暗衛朕也會把他們陸續交代給你。”
“但是月兒要切記,除非遇到生命危險,否則不可擅自拿出。甚至這事除了你自己,還有朕,誰也不要知曉……”
見他難得如此認真,安寧不由愣了下來。如皓月般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這人,面上習以為常的慵懶嬌縱也變做了些許不安。
黑暗中,一雙手更是下意識抓緊了對方的袖口。
蕭祁卻沒有停下,依舊看著人一字一句認真道:
“還有,人心易變,自古有之。縱使是親信,時日久了也未必不會心生旁意。屆時這些東西未必有足夠的效用。
若朕當真走的突然,不要猶豫,拿著之前給你的圣旨立刻離開。”
之前留下的,那就是就藩旨意了。
許是這話實在過于沉重,又或者早前那副場景確實嚇人,縱使她這般懵懂之人,此刻眼中也閃過些許朦朧。
黑暗中,安寧沒有說話,只低著頭。寢被下,一只腳一下又一下踢著身側那人的小腿。
半晌才突然抬眸,淚眼朦朧,又格外惡狠狠地看著身下之人:“那你不走不就好了,你為什么要走啊!”
唉,朕又如何不想,可惜此事又哪里是人力可為。
不過……真好,是問他為什么要走,而不是為什么不把皇位傳給煜兒。
感受著肩側似是小獸啃噬的癢意,蕭祁心下酸麻的同時又忍不住心下美道。
可見古人說的未必是假,有時候唯有歷經生死,才能真正看清一些東西。
聰明人是,如月兒這般懵懂純摯之人更是。
同一時間,身側,緊緊攥著手中巴掌大小,卻也是上輩子全然不存在的令牌,安寧同樣忍不住心道。
嗐,果然,任何時候,對一個絕對自信之人,自我攻略,以及自我感動才是最妙的。
一旦相信自己的愛有十二分,那么無論有沒有,都是真愛無敵。
當然,明面上,兩人依舊緊緊摟在一處,一個萬般惆悵不舍,一個懵懂卻又莫名難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