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痣少年想反抗又反抗不了,他的體格跟尉遲寶琳相比,對方就像銀背大猩猩,而他是峨眉山的潑猴。
“處俠兄,你回去吧,這里交給我!”
尉遲寶琳回頭說道,“記得替我向程伯父問好啊!”
“好!”程俊看著被尉遲寶琳打到鼻血飛濺的有痣少年,想了想說道:“記住了,君子不重則不威。”
“懂了!”尉遲寶琳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對著身邊正在把文官之子們打到嗷嗷叫的少年們大吼道:“別留手了,往死里打!”
程俊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向宮外走去。
…………
“還有押注的沒有?”
朱雀門外,尉遲敬德大聲吼道。
在他身后,一位身穿胸前有兩片板狀護胸明光鎧的彪悍副將一手拿筆一手拿賬簿,記錄著每一個前來押注的人名,和他們押的錢數。
這時,坐在胡凳上的一位中老年文官實在看不下去,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緋紅官袍,板著臉龐走到尉遲敬德面前,質問道:“尉遲公,拿御史人選來押注,你不覺得太有辱斯文了嗎?”
尉遲敬德仔細一看,是禮部侍郎李百藥,舉起沙包大的拳頭罵罵咧咧道:“不押注滾一邊去!”
“粗鄙!”中老年文官也罵了一聲,然后從袖子中取出一把寫有開元通寶的銅錢,說道:“十文錢,押魏叔玉!”
尉遲敬德接過他的錢,嘟囔道:“李侍郎你就不能換個人押?魏叔玉當了御史,你才能得三文錢,我看程俊很不錯,你押他能當御史,要是押中了,能賺一百文錢!”
李百藥語氣毋庸置疑道:“就押魏叔玉!”
尉遲敬德問道:“不改了?”
李百藥果斷道:“不改!”
尉遲敬德一邊回頭讓副將在記賬簿上寫好禮部侍郎的名字和他押的錢數,一邊埋怨道:
“你們這幫文官,一個個不是押魏叔玉,就是押封言道,要么就是文官兒子里的哪一位,武官兒子跟坊中那些少年,你們是一個都不考慮!”
話雖如此,其實他也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這次的押注,賠率最高的是武官的兒子,其次是坊中那些少年,最后是文官的兒子。
其中以魏叔玉和封言道的賠率最低。
在場的朝中文武,都心照不宣的認為這次御史選拔的三人當中,一定會有魏叔玉和封言道的名字。
至于另外一人,那就真是賭了。
雖然賠率稍微高一些,但終究是有風險的。
不像押注魏叔玉和封言道,穩賺不賠。
嘎吱!
這時,李百藥耳尖的聽見朱雀門的宮門傳出聲響,指著那邊大聲道:“宮門開了!”
宮外的十幾名文官和十幾名武官紛紛起身目光期待的望去。
“誰先出來?”
“是封言道還是魏叔玉?”
眾人翹首以待,不管出來的是封言道還是魏叔玉,只要是其中之一,他們就可以去尉遲敬德那里領錢了。
這時,一個唇方口正的俊朗高個少年,頭戴獬豸冠,身穿青色官袍,腰上系著銀色腰帶,倜儻十足,手臂上掛著一件繡有云紋的青色長衫,悠哉悠哉走了出來。
“怎么是他?!”
“臥槽!”
周圍一陣破防聲。
文官、武官們看著走出宮的程俊,同時目瞪口呆。</p>